容舒愣了愣。
他这两日是怎地了?
又是说她胖了,又是跑来松思院睡,这会还提她吃酒的事。
从前他可没管过她吃不吃酒的,偶尔还会让她陪着吃两杯呢,何曾这般多事过。
“妾身有认床的毛病,昨儿回来怕睡不好便吃了两杯酒。
吃完后便睡下了,一直睡到刚刚才醒。
”容舒迟疑道:“昨个夜里,妾身可是说梦话了?”
说起来,她昨儿好像又做梦了,只那梦朦朦胧胧的,她压根儿记不起来梦到了甚。
顾长晋掀眸看她。
她洗漱过,却尚未梳发,一头绸缎似的长发用根黛青色绣福纹的发带松松绑起,斜放在右肩上,瞧着很有些出水芙蓉的清丽。
此时清澈的眸子露出几丝不确定,好似真的在认真回想着她昨儿究竟有没有说梦话。
顾长晋何许人也?
他这人最是擅长从蛛丝马迹里寻求真相,此时此刻自然是瞧明白了,容家这位姑娘,他名义上的夫人,醉酒后会耍酒疯,耍完后自己还半点儿都记不住。
也就是说
他,顾长晋,昨儿被这姑娘白欺负了。
男人盯着容舒看了须臾,忽地扯了下唇角,淡声道:“没,夫人昨儿睡得很安稳。
就是身上酒气太重,熏着我了。
”
说完便将手里的汤药一口闷下,起身,大步出了屋。
容舒再次一愣。
她就只吃了两杯果子酒,怎地就熏着他了?前世她吃过那么多回的酒,也没见他第二日埋怨她熏人的。
顾长晋离开后,她下意识抬起手臂,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除了清清爽爽的梨花香,也没甚奇怪难闻的味儿。
“盈月,盈雀,你们过来闻闻我身上可有奇怪的味儿。
”
方才顾长晋说的话盈月、盈雀自然也听到了,这会听见容舒的话,便低下身,在容舒身上嗅了两下。
盈月先回答道:“奴婢只闻到昨日熏的梨花香,没闻到旁的味儿。
”
盈雀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奴婢也没闻到什么怪味,会不会是姑爷自个儿身上的味儿呢?昨儿姑爷到了子时才来松思院的,也没见他用净室,说不得就是他自个儿臭。
”
自家姑娘惯来是个香美人儿,盈雀可不喜欢方才姑爷说的话了,下意识便把脏水往顾长晋身上泼。
被泼了一身脏水的顾大人刚刚踩上马车,他身旁的常吉见他眉眼舒展,好生纳罕。
主子今个的心情怎么好起来了?
早两日金氏在刑部大牢昏过去后,主子的心情便阴了两日。
以常吉对自家主子的理解,他的心情大抵还得再阴几日的,因为金氏的身子撑不了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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