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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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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比质的品格惹她倾了心。

     诚然,摘星楼之遇,容舒的确是对这位寒门公子动了心。

     可也不过是动心而已。

     人这辈子那般漫长,能让自己动心的又不只有一人。

     容舒带走那盏摘星灯,不过是为了纪念自己头一遭对一个男子动心。

     真真正正对顾长晋倾心,是在知晓他就是那位在金銮殿上告御状的状元郎开始的。

     嘉佑一十七年,大胤雨水大作,从开春一直下到夏末。

     钦天监在年初时便预警了黄河将有大水,朝廷拨了六百万两用来加堤固坝。

    可洪水来时,中下游被淹的府城十有七八,其中要数济南、开封受害最重。

     圣人震怒,令人严查,底下之人官官相护,最后只交出三名知县顶了罪。

     恰巧来年的三鼎元,状元出自济南府,探花出自开封府。

    二人趁着金殿传胪直面圣人之机,竟不约而同地告起本府官员来。

     明言指出正是因着开封、济南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贪墨横行,侵吞了朝廷用来加固堤坝的银子。

    这才使得嘉佑一十七年的黄河水患泛滥,济南、开封两府城平地成湖,漂毁官民庐舍无算,溺死者一万二千余人(1)。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个月后,济南府、开封府数十名官员或罢官或下狱。

     地方大臣背后的裙带关系素来错综复杂,顾长晋与管少惟二人,尚未入仕,便已在大胤的官场扬了名,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朝臣,尤其是司礼监里的几位大监。

     与顾长晋成亲的那三年,容舒不知陪他熬过多少漫漫长夜。

     以笔为刃,他给许多人翻了案,又将许多人送进了牢狱。

     甚至于后来,沈家与承安侯府通敌一案,顾长晋说人证物证皆在,她心里也是信的。

     只是有时候即便是铁证如山,依旧有冤假错案的可能。

     容舒在四时苑的那两个月,曾细细捋过这桩案子,饶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侯府里有谁会犯下这样的大罪。

     先说三房,不管是见识浅薄的容老夫人还是无心官场、四体不勤的父亲,都不是会犯下通敌之罪的人。

     没那个胆,亦没有那个本事。

     再者,荷安堂与秋韵堂的吃穿嚼用全是阿娘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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