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不意妈妈会若无其事地提出这件事来,余光瞄了一眼贺仪的神情,才回道:“我从来没听过。
”
齐佩佩眉峰一挑,说:“是小琴告诉我的。
”
姐妹两个俱是一怔。
齐佩佩却欣赏地说:“你妈妈胆子很大,她告诉我,他们两个人互相喜欢。
现在压抑着情感,但爱情是叛逆的东西,越压就越膨胀,哪天冲动之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说她无意破坏我的婚姻,她只是处理不掉自己的情绪,叫我帮她。
”
贺仪深知妈妈很有胆量,却不知道她面对佩姨也能如此镇定直白。
谢仪好奇问:“琴姨叫你怎么帮她?”
齐佩佩说:“我也是这么问她的,‘你叫我怎么帮你?’我当时觉得这人胆大妄为,简直没脸没皮。
”
转头看着贺仪,“卿卿,佩姨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一开始我确实很讨厌你妈妈的为人。
她问我是不是认为她在觊觎属于我的东西。
如果我把她看成小偷,她叫我就把自己的东西管好,她保证,绝对不会靠近我家一步,不会去偷任何东西。
但她问我,如果是在路上遇见的东西,可不可以捡;如果自己飞进她窗台的东西,她可不可以收?她让我帮她界定清楚,我家的范围到底有多宽,她需要躲到什么地方去才算远离了我的家庭。
”
谢仪叹口气,“琴姨确实口才一流。
”
“她诡辩的功夫我确实比不过。
我气得只想打她,她却忽然收起尖刺,态度放软说:‘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我不会逼迫他离婚,不会有任何金钱上的诉求,不会让你们周围的人知道。
但我不能向你保证,我会拒绝他的感情。
不过,你能教育他不再对我释放爱意的话,我也会感激你。
’”
谢仪想这完全是挑衅,不禁笑起来问:“那你怎么回她?”
“我说你不需要跟我保证这些,你要是知羞耻有诚意,心里明白不该这样做,你就知道真正该保证的是什么,而不是跟我这耍嘴皮子。
”齐佩佩挽着贺仪,“结果小琴她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你叫我小三,那说明这件事情关乎三个人,就该三个人一起做决定。
我告诉你不是炫耀,更不是示威,我是尊重你。
”
谢仪说:“妈,你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
贺仪却只是心疼妈妈,她和爸爸交往的时候竟然是抱着这样的觉悟,不求后果。
齐佩佩苦笑说:“起初我也以为她是在挑衅,结果她都是认真的。
小琴和其他做小三的女人不一样,她不会让我蒙在鼓里,真真正正把这当成是三个人的事。
有时候我甚至滑稽地觉得,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和她不同的是,他们的感情我插不进去。
”齐佩佩脸上是悔意和怅然,“我口口声声说她是第三者,其实我才是个局外人,她不告诉我,这场游戏我都没有参与感,只要他们做出决定,我就只能被动接受。
所以卿卿,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启发你思考一下,这到底是几个人的事?”
贺仪心下惶然,似有绵针在刺,喃喃说:“佩姨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和路忆商量。
只是我现在多出了一个问题。
”
齐佩佩说:“你问。
”
“我想知道爸爸当初是怎么做的。
”
谢仪也朝妈妈热目以望。
齐佩佩说:“你爸爸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提及外遇,也没有说要跟我离婚,表现得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
“这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