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慢慢走。
单邪朝姜青诉看过去,说:“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
”
姜青诉愣了愣,点头:“我知晓的。
”
单邪当了成千上万年的黑无常,即便从未与他人产生过与她这般感情,也不代表可以为她废除地府长久以来的秩序,姜青诉也不喜欢将个人感情带入到平日的公事之中,尤其是在吃了亏之后。
“这个案子,单大人准备亲自办?”姜青诉问。
单邪轻轻地嗯了一声:“如果你去,恐怕会有危险。
”
姜青诉脚下一顿,抿嘴笑了笑:“有危险不是还有单大人护着吗?”
单邪走到长廊尽头的方亭内,亭子很小,只够两人在其中下棋,此时正是正午,太阳当头照下,坐在亭子里刚好遮了光,还能瞧见院中的假山与花鸟。
单邪坐在了亭内小桌旁的一个石凳上道:“这世间并非所有的事我都能控制,往往有些意外是无可避免的。
”
自喜欢一个人起,明白了这种心境,就更容易患得患失了。
普通的案子,单邪一眼便能看穿,知晓其中危险程度,由姜青诉一人去办倒也没关系,但有的案子,连他都没有头绪,就更不能让一个才当白无常二十几年的姜青诉去涉险了。
姜青诉明白他的意思,也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有时贵在自知,不添乱就算是帮忙了。
她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道:“我方才就很奇怪,一个人的魂魄如何会突然消失?若在被烧死之前他还是活着的,那魂魄必然在身上,从生到死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周围甚至连个捉鬼的道人都没有,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他的魂魄?”
“你想一想,如何夺?”单邪看向她。
姜青诉抿嘴:“除非,是他身上的那团火有问题。
”
单邪目不斜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姜青诉道:“方才黎泰和说了,火是从内而外烧起来的,以我所知,人的身体内不可能着火,若是体外,倒还有些依据。
一把火将他的魂魄都烧光了,必然是有人在其他地方动了手脚,这世间阵法邪术之多,恐怕就连单大人你也不能尽知。
”
“我的确不知是何缘故。
”单邪微微皱眉:“还记得笛水县长风客栈老板娘要将其夫君变成伪神之事吗?”
“记得。
”姜青诉点头,她当初被那一人一犬恶心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