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生疼他到心尖子里,每天抱着他不肯放,洗澡哄睡觉,亲力亲为。
也是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邹七巧。
她出院已经差不多大半年,比照片上微胖了一些,还能看出原来明媚鲜妍的底子,但是毕竟是大病初愈,总有几分憔悴的样子。
她对任何人都似乎没什么戒心,苏说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悦生说我是他的好朋友,她就笑嘻嘻地招待我。
她做人其实挺周到,爽朗又大方。
送我出门的时候,苏悦生对我说:“这样岂不也好?”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如果她记起从前的事,也许会突然离去,也许就会觉得累得不愿意再继续。
苏悦生已经不愿意再冒一点点风险,他愿意在这样偷来的幸福里短暂地喘息。
那天我一直把车开到海边,落日正徐徐降入海面,波浪涌起,扑上沙滩。
我爱的人离我不过一百多公里,我却不能去看她。
也不是不能,就是自己没勇气罢了。
忽然就明白苏悦生为什么不肯告诉邹七巧,自己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也不是不肯,就是没有勇气罢了。
不过日子长了,慢慢过着,总有一天他会说的吧,总不能就这样,让孩子一直没有妈妈。
而日子长了,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吧,总不至于这样,真的忘了一辈子。
而且,从前我爱的那个人说过一句话,她说:“真正相爱的人,即使失散在人海,即使真的忘记了对方,一旦他们重逢,他们仍旧会再次爱上对方的。
”
所以我才能日久天长地等下去,等着一个渺茫不可及的希望,等着某一个重逢的日子,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番外十二月记
一月
北美又下了大雪。
闷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只好天天换着花样做吃的。
幸好早先赵昀从国内给我们空投了花椒,终于凑齐了佐料可以煮火锅。
晚来天欲雪,正好吃火锅。
没想到我起油锅的时候,火警竟然响了。
花椒都还没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