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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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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天涯沦落人!干了!” 没想到他也遇到这样的破事,我们俩端起酒杯,就走了一个。

     喝干了杯中酒,我拿起酒瓶又替他斟上:“你也被拆散了?” “比拆散还惨呢。

    ”他语气里有无限凄凉,“老头子把我叫去,跟我说,那是我妹妹,同父异母。

    ”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喝干了杯中酒,问我:“我这是没治啦,你呢?怎么宁可赌气,都不去挽回?” “她嫁给别人了。

    ” 苏悦生愣了一下,拿起酒瓶,替我斟上酒,一时竟无语。

     我们俩那天喝了太多,倒在榻榻米上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我口渴,爬起来喝水,苏悦生坐在外头房檐下,也不知道在发什么愣。

    北海道空气好,漫天都是星星。

    我拿着水瓶晃出去给他,他接过去一口气就喝了半瓶。

     夜深人静,不知道哪里有小虫唧唧叫着,这时节别的地方都是夏天,北海道的花却正好,是春天的时气。

    晚风吹来却有秋意似的,萧萧瑟瑟。

     苏悦生问我:“你怎么能忍她嫁给别人?” 我说:“不能忍又怎么样,又不能去杀人。

    ” 我俩个坐在漆黑的夜里喝着白开水,一杯接一杯,长夜漫漫,真是难以忍耐的寂静。

    最要命的是,知道天会亮,天会蓝,云会白,花会开,花会谢,时间会过去,而希望却永远不会再来。

     最后我以很便宜的价格将房子卖给苏悦生,他说他要在这儿待一阵子,种向日葵。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种向日葵,但估计跟要了他半条命的那个妹妹有关吧,反正他不说我也不问。

     收拾好行李,订好机票,临行前想了想,我还是跟苏悦生说:“北海道的海水,即使是夏天,也是冰冷的。

    据说普通人跳进去,就算是会游泳,但也坚持不了几分钟,就会因体温过低失去知觉沉入海底。

    我以前也想过太难熬了,是不是跳进太平洋,从此一了百了,无忧无虑。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要是真死了,就跟她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了。

    你说最后就剩我和她还都活着,都还同在一个地球上这点奢望了,干吗还要自己把自己这点奢望给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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