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和大师兄对话,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这时候,她突然有点怀念起了可以被她简单一吼,就能许多天乖巧地不出声,除了黏在她身边当个背后灵,不会有半点存在感的怪物。
“师妹,看着我,在想谁?”
孟春邈慢吞吞地问道。
他从未在乎过他人的言行与想法。
可是,当花盛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很难不注意师妹的一举一动。
如同此刻,少女看着他,柔软的瞳眸,却不像是在看他,反而像是在透过他,注视着她此刻想念的那个人。
本该空荡的心脏,仿佛又传来被握紧的感觉。
孟春邈不由生出一种疑惑。
他为何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这从未在他胸膛中出现过的,属于心脏生出的奇怪痛楚?
就如同,有人曾教过他一样。
…………
大师兄的这种问话实在太过熟悉,这种明明温吞缓慢的平淡语气,却仿佛暗藏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尖锐怨夫的恐怖感觉,让花盛妙忍不住想到了,怪物和大师兄的种种相似之处。
比如在她摸竹熊爪子的时候,祂突然冒出的一句。
“师妹,它的爪子,真的有这么好摸吗?”
又比如在她欣赏地看向某个修炼有成弟子的时候,祂冰凉的肌肤贴着她的脖颈,轻轻问出的一句。
“师妹,你喜欢这个人的皮囊吗?”
收回蔓延得过远的想象,看着大师兄漆黑的眼睛,花盛妙很难控制住先前强压下的怀疑。
大师兄,和她万年前在诡域里遇到的怪物,真的没有什么联系吗?
而这样的怀疑一旦生出,她就越发想要找到证实这种猜测的证据。
“师兄,我刚刚,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和你很像的怪物。
”
少女垂眸,柔白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失魂落魄般的神色。
“如果我在诡域之门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祂会不会像剑鬼师兄一样,等待了万年,也还是想要见到我呢?”
孟春邈几乎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不会。
”
“没有怪物能活得过万年,不变成邪祟,也不被宗门击杀。
”
“宗门之外,虽多邪祟之域,却很少有邪祟敢于露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