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一点都不疼,摇摇头,咬了下嘴唇:“不疼。
”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程非池连他鼻息的一瞬错乱都察觉到了。
大手覆在叶钦颤动的眼皮上,流动升腾的湿意将两人的皮肤黏得分不开。
程非池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绕弯子,道:“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
”
叶钦一惊:“没没没有啊,能有什么委屈?谁又在胡说八道呢?”
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紧张就犯结巴。
一时间程非池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拿这个撒谎的小家伙怎么办,弯曲手指挠了一下叶钦下颚的软肉,叶钦哆嗦了下,后仰脖子躲开。
等到对上那双望着他的深邃眉眼,又硬气不起来了。
叶钦磨磨蹭蹭地凑回来,双手拖着程非池的手左摇右晃,软着嗓子说:“真的,真没有人欺负我。
干这一行免不了经历这些,要是人人都因为这种事找家里人撑腰,这圈子不得乱套了。
”说着摸摸自己的脸,豁达道,“丑也就丑一时,过阵子就没人记得啦。
”
程非池被“家里人”三个字说得心中暖热,忽而不知想起什么,扬起唇角笑。
叶钦听见动静仰头看他,从他的表情中也猛地想到点什么,立刻瞪大眼睛扮凶,先发制人道:“不准说,哥哥不准说出来……也不准想!”
结果自己先忍不住,腮帮子一瘪,噗嗤笑出声,然后就顶着一张还没擦干净的大花脸往程非池怀里钻,耳朵贴在他胸膛,感受着胸腔中因为笑产生的震动,眼睛笑得眯成两条细缝。
不用问也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当年在学校里,叶钦整天咋咋呼呼无事生非,没少耀武扬威地要给程非池撑腰。
有回程非池因为个子高被调到班级最后的位置,叶钦还撸着袖子说要去找他班主任讨说法。
“还记不记得那天我受伤了,你给我贴了创可贴啊?”叶钦搂着他的腰问。
程非池:“不记得了。
”
叶钦惊得仰头看他:“真不记得了?”
程非池眼中笑意不散,抬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只记得这里很软。
”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叶钦眼前霎时出现一串烟花绽放般的绮丽画面,恍惚穿越回当年,黑暗的教室后排,浅尝辄止的初吻,惹得心脏怦怦乱跳,呼吸都变得短促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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