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善于对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做过多的解读,停下来稍加思索,然后看着还在发愣的叶钦,道,“但是我后来发现,我不需要不等于你不需要。
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我愿意去做。
”
两人重又返回民政局,柜台办理登记的姑娘看到他们俩手牵着手,笑着道:“这么快就想清楚了?要不再给你留们五分钟?等下拍了照盖了章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
想到刚才快排到柜台跟前还是离队走了,叶钦羞得要命,直往程非池身后躲,隔着口罩小声辩解:“不反悔……刚才只是出去喝杯咖啡。
”
拿着填好的登记表去拍照,叶钦摘掉口罩之后,边上的女工作人员惊讶地喊:“呀,这位不是”喊到一半收了声,竖起食指“噓”道,“二位放心,咱们这儿有保密条例,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
不知是不是被认出来的关系,叶钦莫名有些紧张,明明常年在摄影棚进出,对着这普通的一台照相机却放不开了,脖子直挺挺地梗着,笑容也格外僵硬。
照相师难得看到一对颜值这么高的新婚夫夫,打心眼儿里想给他们拍好,说这照片可是要保存一辈子的,指挥他们俩头挨近一点,笑容弧度再自然一点。
然而越是这样,叶钦越是没办法放松。
他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突然感觉到放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
程非池的身体又靠近一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叶小软,笑一个。
”
说着,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插进叶钦的指缝间,接着两手合拢,指腹紧贴对方的手背。
除了温度,甚至能感受到皮肉下血液汩汩流动的速度。
脑海中忽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叶钦的思绪吹回那年六中的操场上。
他们在国旗下,在同学和老师的包围中,背后的手偷偷十指相扣,面上还要维持淡定,生怕被谁看出来。
现下却不需要了,他们从身到心,从灵魂到形式,都正大光明地属于彼此。
叶钦沉下一口气,咧开嘴朝着程非池展颜一笑,脸转过去面对镜头,照相师刚好捕捉下这一幕。
出来的照片上,两人一个看似冷静,实则面目温柔眸中含笑,另一个歪着脑袋靠在旁边人的肩上笑得灿烂,眼睛里像盛着寒冷冬日里穿透云雾的唯一一簇阳光。
(下)
这年初夏,两人一起上山扫墓。
程非池放下花束,祭拜过后便把空间留给叶钦,让他跟去世的母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