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神在在,哼了下,“要我说,恐怕还是万分在意的,哪个人没接受自己被除族,不然他不会与一个身上有司氏血脉的女子订婚。
”
柳氏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方才心里两三分确定的心思,现下就有了五六分。
“老太太说得很是,再者我瞧过了,那顾家丫头的确是生得颜色出色些,两方面因素相加,司桓肃定下她,倒也不足为奇。
”
老太太却是听见颜色盛这几个字,下意识眉头一皱,眼里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手里的拐杖再次重重杵了杵,声音沉沉,“女子以德行以娴静和顺孝顺持家为重为首,只剩一张艳丽脸面给人看,乃是轻浮之姿!”自从大儿子宠爱美艳姬妾酿成家祸惨剧,老太太对生得出众的人就尤为厌恶。
而又偏偏那个祸害家门的灾星却在大老爷去后又被二老爷看上,收了房。
好再是,他们及时将此时紧紧瞒了下来,否则传出去,又是一桩丑事,司府上下脸都没哪儿搁了。
老太太拿捏不住二儿子,这些年下来,心里早已经恨成什么样子,人也越发偏执作怪起来。
柳氏不同,她才未将那个梅姨娘放在眼里,二老爷风流好色成性,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男男女女,她若个个去计较,还活不活了?女人长到再好看到了床上灯一关还不都一个样,有几个男人能与大老爷似的,为了一个女人,得了失心疯,癫狂起来把正在生产的大太太给杀死。
二老爷那人,她最是了解,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他看上那姓梅的女人,自己要是拦着,恐怕还越发让人上心,毕竟男人大都是贱骨头,只要没吃进嘴里的,别管它是香的是臭的,那都是最好。
索性她就不沾手,让他去吃,吃个够,就是再香的东西,日子久了也该腻味了。
可都应了她的话,这些年下来,二老爷看着是喜欢梅姨娘的颜色,也就不过这样了,不妨碍二老爷再睡其他人,也不见多给梅姨娘一两银子花。
柳氏自始自终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的目的很明确,做稳自己正房太太的位置。
她不是她大嫂那般软弱无用之人,那起子没眼色小心思多的,她一个都不会饶了去,
梅姨娘当年多厉害,生生把个大房太太弄没了,还把人家嫁妆全捏到自己手上。
不过还算她识相,为保命跟了二老爷,还知道拿出一半钱财交给自己买个安稳。
柳氏自然是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