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
她回神,才发现自己临走时才刚上小学的表弟,如今个子已经快长到自己肩膀了。
物是人非。
林阙在家里待了两天,姑姑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只笑笑,说公司派她出国去新加坡一年,她有些想家,所以回来一趟。
大人们也没再问什么,只有临走前一晚,奶奶把她叫到房间,递给她一张卡,“有两万多块,我用不着,囡拿去用吧。
”
林阙哽咽,伏在老人膝上,很小声的拒绝,“没有事的,只要一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来看您。
”
外面风声有些大,裹着她的难堪反复吹打,林阙家里几辈都是老师,当时林阙爸爸出轨,被爷爷打到住院,老一辈眼里对于这些看的极其重要,她那些过往一旦说出来,转眼就会被叫做那个出去卖的女人。
这种戳脊梁骨的事,她一个字都不敢提。
临走时她打车去了以前的家,熟悉的防盗窗上已经爬上了新的绿植,林阙站到脚后跟酸痛,有以前的邻居大概觉着她眼熟,上前打招呼,她有点惶然,觉着自己简直会弄脏这片最后的安心处,很快擦干净脸上的泪转身离开。
平复情绪后从手机上随便找了个回程途中物价低的三线城市,设定为目的地后,悄无声息的告别了这里。
陌生的城市最适合疗伤,几乎是在走出车站的瞬间,林阙伪装的平静片刻间全线崩溃,决堤的苦楚犹如困兽冲撞,又好像压抑过后的强烈反噬,她上出租车的时候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只能给司机看手机上的地址,是个不到两公里外的酒店。
那人吓一跳,还想把她往警察局拉,一个劲儿劝她没什么过不去的,真有事就报警,总能捱过去。
她颓然的笑,勉强冷静下来,到了后出示核酸证明,办理入住,在门把手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林阙冲了个冷水澡,感受体温一点点降下去,整个人陷入一种无眠放空的沉寂,她坐在推开的窗前一把藤编椅上,经济酒店差劲的隔音时不时在两侧搞出些动静。
她想了很多,安静的看着外面日出日落,中间还落了阵雨,清冷的水汽挟着泥土的味道,她一点点抽脱出来,很多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服务员敲门,大声问里面有人吗,林阙仿佛雕塑落灰的身体终于动了下,缓慢起身开门,外面的人吃惊的看着她冷白疲惫的脸,询问需要帮助吗,她已经两天没出来了。
竟然过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