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蘸取少许脂状的药膏:“抬头。
”
海潮知道拗不过他,只能放下碗,抬起头,露出脖颈间的掐痕。
男人冰凉的指尖沿着火辣辣的瘀伤轻轻打圈,从咽喉一直到锁骨上方,海潮忍不住轻轻瑟缩。
“疼么?”他的指尖一顿。
其实不怎么疼,只是头皮发紧,心里酥酥麻麻的。
海潮摇摇头:“不太疼。
”
“那就好。
”他又蘸了少许药膏,继续耐心地一点点抹开。
“怎么好好睡着觉,突然跑到汤池去?”
“睡前忘记把符从耳朵里取出来,半夜听见汤池那边有动静,以为是你出事,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海潮回想起来自己那么轻易就上钩,有些赧然。
“什么动静?”梁夜手指不停。
海潮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就是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人大喘气……”
指尖在她咽喉处一顿,梁夜的喉结动了动:“嗯。
”
“我问阿翡,她说你一个人在兰汤里洗澡,我以为你像我上回一样,被玉像蛊住了,就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对了,阿翡呢?”
“我回来时她被人打晕了,倒在屋外,问她先前的事,她说毫无印象。
”梁夜道。
“是不是也被玉像蛊住了?”
“不管是受蛊惑还是本来就有问题,都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
”梁夜道。
这几个侍女中,海潮与阿翠更亲近些,但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她知道梁夜是对的,便点点头。
“后来如何?”梁夜问。
“我跑到兰汤,看见你靠在池子里,不知道是法术还是幻象,反正那人看起来和你一模一样……我看出他是假的……”
她的脸越来越烫,声音也低下去。
梁夜的手指停留在她锁骨上方,撩起眼皮:“怎么看出来是假的?”
“反正就是不对劲。
”她垂着眼帘嘟囔道。
“嗯。
”梁夜的手指终于离开了她的脖颈,海潮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却在她身前跪坐下来,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左脚搁在自己膝上,轻轻褪下足衣,用指尖挖了一块脂膏在手心里化开,然后贴着她脚踝慢慢打圈揉开。
“对了,后来我看那人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海潮道,“也是因为幻觉么?”
“应当是,”梁夜道,“一边派刺客潜伏在汤池里,一边用幻象蛊惑你,让你以为是我遇险,当你靠近时便偷袭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