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难道是受伤了?她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悄悄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脸色如常,不像受伤的样子,重又闭上眼睛,心道和我有什么干系,又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一行人抵达骊山时,山中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寿阳公主的别业依旧灯火通明。
马车一停下,便有一队侍从迎上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太监满脸堆笑:“公主和驸马总算到了,寿阳公主盼了一整日了,只等着公主驸马一到就开宴。
”
海潮抬手揉揉惺忪睡眼,身上盖着的狐裘滑落下来:“什么时辰了?”
太监道:“回禀公主,将近亥时了。
”
海潮吃了一惊:“已经亥时了?阿姊一直等到现在?”
太监笑道:“寿阳公主昨夜与友人宴饮直到三更,今日未时才起,这时候用晚膳还算早的。
”
海潮听她语气平常,心说这些王孙贵人大概都是这种做派,自己不能显出惊讶来,便点点头:“还有别的客人么?”
侍从口齿伶俐,报菜名似地报出一长串名字,宋贵妃来不及一一介绍。
海潮只听说过其中两个,一个是她五姊安德公主,另一个是侍中千金魏兰芝。
宋贵妃用只有海潮听得见的音量道:“其他人不用放在心上,一会儿筵席上碰见了本宫提点你。
其中有个琅琊公主,你可以留意一下,她是万昭仪的女儿,排行第九,万昭仪死时她才两三岁,她生得和母亲有七八分相似,你特别讨厌她,她平常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
顿了顿,自言自语似地道:“奇怪,没听说她平常和寿阳公主有什么交情,怎么也到这别业来了?”
海潮心头一动,将琅琊公主记在心里。
宋贵妃又道:“老五和魏兰芝往年可没有那么早来,八成是听说他要来,这才巴巴地从京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