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得更遭罪?”
海潮点点头:“你阿兄怎么说?”
“阿兄也没办法,听我这么一说,就只能不情不愿地刻玉像。
地宫里点着长明灯,也不知道白天黑夜,我们轮流睡觉,轮流干活……眼看着三天快要到了,字也快要刻完了,可就在最后关头,阿兄出事了……”
海潮心头一凛:“出什么事了?”
“和阿耶一样,说睡觉时看见身边站着个女人,然后整个地宫被水淹了,我们两个人淹死了,尸首胀起来飘在水上,起先是做梦,到后来醒着时也糊涂了,我看着阿兄朝着地宫角落拼命磕头,磕的额头都破了。
”
海潮单是想象一下都觉毛骨悚然,当时俞二郎只有十三四岁,亲眼看见阿兄变成这样,该有多害怕!
俞二郎直勾勾地瞪视着前方,满脸痛苦之色,仿佛当时的情形又在眼前重现。
海潮不忍心问下去。
半晌,俞二郎用一种深陷梦魇般的声音说:“阿兄一个劲地磕头,求那东西放过我,然后他……”
他哽咽了一声:“他就用阿耶留下的刻刀,割开了自己喉咙。
”
清幽的禅房中茶烟升腾,只有庭中风雪的簌簌声。
梁夜道:“你可曾如父兄一般,做过噩梦,或见过幻影?”
俞二郎摇了摇头:“小民倒是没有,也不知为什么。
”
梁夜点了点头:“后来如何?”
俞二郎:“阿兄死后,小民顾不上给他收尸,只能将他放在地上,盖上件衣裳。
“将最后几个字雕完,过了不多久,那管事开门进来,见到阿兄死了吃了一惊,连忙叫人把尸身拖去野地里烧了,任小民怎么哭求,他也不肯把阿兄的尸首给我,还叮嘱我不能把我们兄弟俩到过地宫的事往外说,不然他和我都要掉脑袋。
“小民这才知道,那管事也是瞒着上面行事,阿兄同小民都还不是少府监的工匠,按理说玉像的事不该叫我们沾手的,这事要是漏出去,他的罪责比我们还大。
”
海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