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跑的?你是怎么同他说的?”
小沙弥搔了搔长出一层小发茬的脑袋瓜:“小僧对那工匠说有人寻他寻到寺里来,俞工匠问是什么样的人找他,小僧只说是京城来的贵人,催他赶紧来,他说要去屋后溪里洗一洗头脸和手,小僧不疑有他,就在屋前候着,可半晌不见他出来,小僧心里起疑,走到屋后一看,人不见了,已经顺着山道往下跑,只剩个小点了。
”
主持大骇:“可叫人去追了?”
小沙弥道:“智远和智空两位师兄已经去追了。
”
主持这才略微安心:“请两位檀越放心,贫僧那两个徒儿是武僧,脚程比一般人快许多,一定能将人追回来。
”
一边说一边给两人斟茶:“请檀越用碗粗茶,稍待片刻。
”
梁夜道了声谢,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问道:“主持可曾听说过竺慧禅师?”
主持微微觑起眼,想了想道:“大荐福寺倒是有竺字辈的沙门,但不曾听说哪位禅师法号竺慧……敢问那位禅师春秋几何?”
梁夜道:“大约七十上下。
”
主持:“檀越是在何处听闻这位禅师名号的?”
梁夜:“听朋友说起,有一位法号竺慧的高僧,看相很准,便有些好奇。
主持可有印象?”
主持自言自语道:“应当不会这么巧……”
梁夜:“主持但说无妨。
”
主持这才道:“约莫四十余年前,贫僧在洛阳宝应寺挂单,遇到一个溯洛水而来,在寺中挂单的云游僧人,法号便是竺慧。
但四十余年前的事,贫僧或许记错了也未可知,他也不会看相,即便法号相同,多半也不是同一个人。
且那僧人有些古怪。
”
梁夜目光微动:“有何古怪?”
“那僧人沉默寡言,极少与别的坐夏僧人交谈,旁人问他从哪里来,他也从不回答,”主持道,“云游四方的僧人多少会说几句官话,他却什么也不会,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