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瘦弱的孩子已经几近昏厥,浑身被汗浸透,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急促地喘着气,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从那以后他阿娘再没有这样罚他,但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也成了海潮多年的噩梦。
此时他在前面走着,海潮听见他呼吸急促而沉重,脊背便不由自主地绷紧,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不要紧吧?”
“没事。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海潮摘下腰间配刀,将刀柄递过去:“你握着,会好些。
”
她的刀饮过虎血,可凶了,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都会害怕。
梁夜握住刀柄,低低道:“多谢。
”
总了约莫半刻钟,洞窟再次变得开阔起来,他们总算能直起身子,压抑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
这洞窟犹如一个葫芦口,越往里走便越高广,前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他们向着水声的方向走去,来到一方水潭边,用烛火照了照,溪水从石缝间渗进来,形成一挂小瀑布,沿着岩壁汇入潭中,潭水清澈而幽深,微微倒映着烛火的光亮。
在这阴森的山洞中看见活水总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程瀚麟吐出一口浊气:“方才杂家还以为要憋死在里面……啊!”
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海潮心头一跳,连忙抓住他胳膊:“怎么了?”
“杂,杂家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程瀚麟颤声道,“软绵绵的,好像是活物……”
海潮后背一阵阵发寒,还是弯下腰用蜡烛照了照,看到程瀚麟身后的石头堆里,卧着个白乎乎的东西,半截埋在石堆里,半截露在外面。
她大着胆子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东西一动不动:“好像不是活物。
”
她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东西从石堆里拽了出来,却是吃了一惊那东西竟是个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旧布偶。
这布偶远没有陆琬璎做的精巧,头顶缝着稀稀拉拉几根线,两只月牙形的眼睛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咧着张歪斜的大嘴笑,看着着实瘆人。
程瀚麟凑上来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连连后退:“这什么东西?!”
海潮道:“只是个偶人。
”
禁地的洞窟中为什么有个怪异又丑陋的偶人?谁也说不上来。
海潮正要将那古怪的偶人放回石堆上,忽听“扑棱棱”一声响,手中的蜡烛火苗忽然一晃,随即一阵恶臭的腥风扑面而来,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只巨鸟冲破浓墨般的黑暗,直冲程瀚麟而来。
“小心!”海潮惊呼一声,将程瀚麟往身旁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