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她这么一说,胆气又壮了起来。
“石绡说得对,只要我们都不说,就是皇帝来了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杀了他们血祭马头娘娘!”
人群又跟着沸腾起来,将棍棒和铁具敲得铿锵作响,作势要推倒篱墙闯进去。
海潮背上沁出冷汗,不禁按住刀柄,这些村民没什么武艺在身上,但毕竟有几百号人,她一把刀怎么敌得过?而且这些人不是妖怪,是活生生的人,她当真能下得去刀么?
一旦将刀拔出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正踌躇着,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背。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沉着的眼睛。
梁夜轻笑了一声。
声音很轻,仿佛雪片落在人后脖颈,却叫人心中寒意顿生。
众人有些不安,困惑地看向那个俊秀得不似凡人的白衣男子,尽管他举手投足文质彬彬,生得十分清瘦,甚至有些文弱,一看便不是会武的,但不知为何令人心生惧意。
也许是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也许是他淡漠的眼神。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心里反倒没了底。
那名叫“石绡”的女人见人群的气焰低下来,不由急了,瞪着梁夜道:“你笑什么?”
梁夜淡淡道:“我笑你们对皇帝和朝廷一无所知。
”
他这句话引起一阵不安的窃窃私语。
女人脸上有惶惑一闪而过,不过还是对众人道:“你们别被这后生骗了,他只是嘴硬!”
“既如此,动手吧,”梁夜轻描淡写道,“谋害朝廷使官等同谋逆,你们中间有谁打算出头做这首逆?等朝廷派兵来时,将首逆交出来,或许还能留几个活口。
”
村民们都看向石绡。
石绡咽了口唾沫,额头和鼻子上不知不觉冒出了层油汗,口中喃喃道:“他在诈我们,朝廷怎么会派兵来……”
梁夜看了眼程瀚麟:“程公公是天子近侍,你们若是不信就动他试试。
”
程瀚麟一愕,张了张嘴,随即挺起胸膛:“没错,杂家是天子宠臣,日日在御前侍奉,天子离了杂家茶饭不思,夜里都睡不安稳!敢动杂家一根毫毛,山头都给你们踏平了!”
海潮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只能佯装咳嗽,用袖子遮住脸。
石绡也不傻:“皇帝要真一日都离不了你,怎么会把你派到这深山里来纳贡?”
程瀚麟一时语塞,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