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毫不留情地割开两个人的喉咙:“不会弄错么?”
梁夜道:“其他马夫说过,葛苍头从过军,擅养马。
普通人很难一击毙命地杀人,能下这样的狠手,不是豪侠恶少,便是在行伍间历练过,对杀戮已习以为常。
”
海潮:“就算老马夫是黑衣人,他为什么偏巧那晚就死了呢?”
“不是巧合,”梁夜道,“他身上有了两处明显刀伤,我们早晚会查到他,便会顺藤摸瓜查到别的事,他只有死,而且必须是可以抹除刀伤痕迹的死法。
”
庾县尉思索了一会儿:“梁仙师的意思,这葛苍头是这些案子背后的始作俑者?那他一死,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何况……”
他看了眼地上的骸骨:“沈夫人是在他死了几天之后才出事的。
”
梁夜道:“因为他还有个同伙,那位同伙才是主谋。
他们应该联手做了个局,为了不将同伙牵扯出来,影响全盘计划,他才必须死。
不管是他甘愿赴死,还是同伙为了自保灭口,他都不得不死。
”
海潮想起发现葛苍头尸首时,他脸上那宁谧平和的神情,总觉得他是甘愿赴死的。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还是想不通,那天半夜他明明有机会杀了我的……而且他应该看得出我有功夫在身,为什么不去偷袭你们?”
梁夜眼中难得浮现出迟疑为难之色,他温和地看着她,语气轻柔,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若我猜的不错,他应当只是为了吓唬你和陆师妹,让你们尽快离开苏家,置身事外。
但他低估了你的功夫,不慎留下了刀伤……”
海潮吃惊地抬起头,和她同样震惊的还有陆琬璎。
“是因为那天傍晚……”海潮喃喃道,“陆师姊叫人把自己的饭食送去给葛苍头……”
他是因为这份微小的好意,特地来提醒他们么?
陆琬璎显然也明白过来了,捂着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是我害死了他……”
“陆姊姊……”海潮想安慰她,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她没有往饭里掺沙,也许那些饭菜就送不到他手上,如果不是她割伤了他,他也不必因为藏不住身份而死。
即便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即便知道杀了人终究要偿命,也不能减轻她的内疚,一条人命的分量,对她来说还是太重了。
梁夜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等她自己缓过来,方才道:“他死时面容平静,可见并无悔恨,也许你们无意间也帮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