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都快气笑了:“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戏弄你庾少府,草民图什么呀?”
便将那夜有黑衣人夜闯客馆、负伤逃走的经过说了一遍。
庾县尉将信将疑:“别是你睡糊涂了,把梦当成真的了。
”
海潮气得直捋袖子。
梁夜按了按她胳膊:“贫道和程师兄亦听见了兵刃相击之声。
”
庾县尉沉吟:“说不定是从外面进来的贼匪,苏宅靠近城郭,往外不出几里便是山林,山中贼匪不少,上回那外来的道士,不就叫人劫财害命了?”
“不可能是外人,”海潮断然道,“客馆既不靠近围墙,又不可能被错当成正院,要是冲着钱财来,不可能放着别的院子不偷,挑一个小小的客院。
”
庾县尉眼中掠过一丝意外:“看你莽莽撞撞的,倒也不笨。
”
海潮乜他一眼:“还用你说!”
庾县尉不以为忤,反而笑了起来。
海潮仍然有些不放心:“庾少府真的把所有人都查过了?苏廷远和他夫人也查过了?”
庾县尉:“都叫人查验过了,他们身上都没有你所说的伤。
”
梁夜:“苏廷远身上可有别的伤?比如抓痕?”
庾县尉挑了挑眉,奇道:“你怎么知道?他脱下衣裳,身上血淋淋的一道一道,倒把我手下唬了一跳。
”
“他怎么解释这些伤?”梁夜问。
庾县尉眼神有些飘忽,瞟了海潮一眼,握嘴咳了两声:“小道姑不妨回避一下。
”
海潮当然不肯:“你们能说,我就能听。
”
庾县尉瞥了眼梁夜:“那庾某便照实说了。
苏廷远起初遮遮掩掩,说是猫儿抓的,后来才承认,他大清早天未亮,借着去送布样,先去眠云阁见了个相好的。
那些抓痕,都是那女子挠出来的。
”
海潮诧异:“眠云阁?是谁?”
庾县尉:“就那花魁,叫什么风花还是雪月的。
”
海潮:“听雨?”
“对,似乎是叫这个。
我的人去眠云阁问了那花魁,她也认了此事,说那些血道道是她抓的。
”
“听雨为什么要挠伤苏廷远?他们吵架了么?”海潮不解道。
庾县尉脸上闪过尴尬之色,瞪了瞪眼:“问你师兄去!”
海潮不解地看向梁夜,只见他垂着眼帘若有所思,耳朵尖却红了起来。
她心中似有所悟,却又不明白究竟悟出些什么,脸颊却莫名发起烫来。
庾县尉轻咳了两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