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出去。
”
海潮冷笑了一声:“是嫌脖子上长个大瘤子太痒了?还不快滚!”
沙门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锋利的刀刃,把话憋了回去。
海潮用刀指着他,盯着他走远,这才还刀入鞘。
园墙外是畜棚,风中便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
海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条帕子蒙住口鼻,翻过园墙,仔细分辨泥地上的足印。
如果梁夜在,兴许能分析出个一二三四,然而在她看来这些足印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循。
她忍着臭气绕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只吵醒了几头牲口一群鸡。
经过牛棚旁,她看见老马夫的小窝棚,门外的陶盆里还留着一些残渣剩饭。
她推开虚掩的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跟这股气味一比,连猪圈都显得清新了。
她往屋里一瞅,只见老马夫背对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海潮勉强屏住呼吸走进窝棚,走到老马夫跟前,蹲下身,低低说了声:“对不住了。
”
便卷起他袖子,看了看左边胳膊,胳膊细瘦,但完好无损。
海潮正想着要不要把他翻过来再检查一下右胁,老马夫忽然剧烈抽搐起来。
海潮唬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退到门边。
老马夫张口道:“脸,脸……”那声音仿佛是野兽的低吼,听得人心惊胆战。
海潮说了声“对不住”,替他掩上门。
到底还是追丢了。
都怪那死贼秃!海潮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忿忿地跺了跺脚。
她心知再找下去也是徒劳,大半夜独自离开太久危险,只得提着刀往回走。
穿过竹径,她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提着灯在篱门前等她,心里蓦地一松,后知后觉地发现握刀的手已有些颤抖了,双腿也有些酸痛。
她不自觉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方才追凶出了一身汗,又在畜棚周围绕了一圈,身上的气味大约不好闻。
她在离梁夜五步远处便停了下来:“不是叫你去守着陆姊姊么?”
梁夜的鼻子却好像坏了一般,打开篱门,提灯径直走到她跟前:“程瀚麟在房中,万一有事,我在这里也能照应。
”
海潮点点头,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些距离:“浣月来过没有?”
梁夜又靠近过来:“不曾,她说过要来?”
海潮便将她在后花园遇见浣月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