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窗户可容一个体型适中的男子出入。
梁夜探身出去,看了看窗户周围的墙壁。
海潮问:“歹徒是从窗户里进来的么?”
梁夜颔首:“窗上的锁应当坏了有段时日,窗外有攀爬和牵系绳索的痕迹。
凶徒应当是白昼躲在某艘船上,待夜深人静,再攀援而上,潜入房中,利落地割了睡梦中两人的喉咙,然后自窗户潜出。
男子并未立即毙命,爬下床想求救,未能爬到门口便因失血而昏厥,最终流血而亡。
”
他顿了顿,向海潮道:“任何人都能从窗户里爬进来行凶,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里没什么可查的,先出去吧。
”
两人走到屋外,露落搀着鸨母云容迎上来,两人眼皮都是红红肿肿,显是哭过,云容脸上的胡粉被泪水冲出两道沟壑,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两位贵客……阿吴到底是什么人害的?”鸨母一开口,眼泪又淌下来。
梁夜将两人死因说了一遍。
云容朝着那出事的屋子,一边哭一边道:“早就劝你收收性子!别与那小贼囚厮混,结果怎么样?叫他害得丢了性命,还连累我……”
说着便恨恨地数落起屋里那年轻男子的罪名。
海潮听着,渐渐明白那人是城中地痞无赖之流,好赌嗜酒,仗着一张脸生得不错,便勾搭年老色衰、寂寞孤单的烟花女子,敲骨吸髓,待榨干了他们那点可怜的积蓄,便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梁夜由着云容发泄完怒火,方才问道:“吴媚卿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云容一愣,随即摇头:“不不,那凶徒不可能是冲着阿吴来的。
阿吴年轻时风光过,脾气是大些,偶尔与楼里姊妹、左邻右舍有些口角,但都不是大事,谁会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杀人呢?”
“客人呢?”海潮问。
“那就更没有了,”鸨母道,“阿吴模样不比当年了,性子又……来这里不到一旬,得罪了四五个客人,此后奴便不再叫她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