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
话音未落,她从镜子里看见梁夜,他也在看她,目光微微一动,就像水中的倒影起了涟漪。
“不怪,”他垂下眼帘,“很好看。
”
海潮惊讶地张了张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梁夜第一次夸她好看。
要是换了从前,这三个字能让她高兴上好几天,然而现在……
就像一条搁浅在暗滩上的鱼,奄奄地盼着潮来,从早盼到晚,可潮水终于涨上来的时候,早已经干死了。
海潮低下头,戳了戳蹀躞带上的两条金色小鱼,你们都晒成鱼干啦,她心说。
再抬头时,她已经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压了下去,火烧一般的脸颊也冷了下来。
“你也挑一身。
”她公事公办地对梁夜说。
梁夜看着她,似有些无措,不过到底什么也没说,随便挑了身天青地竹枝暗纹锦袍去内室换了,腰间系上银装青带,将道冠换成青玉簪。
他本来就生得一副矜贵相貌,布衣粗服尚且像个世家公子,此时有锦袍玉带映衬着,更像是会发光一般,叫人无法逼视。
店主人满口称赞不迭:“小郎君真似玉雕的人,谁见了不说是王孙公子,世家郎君。
”
海潮又要店主扯了几尺青绨将两人换下的道服道冠包起来,讲了价,会了账,便和梁夜一起走出衣肆。
耽搁这一会儿,日头又升高了些,已快到头顶了。
两人穿街过巷地来到李吉所说的“小北里”。
街道两旁楼阁林立,比别处精巧别致,但车马稀落,门可罗雀,与海潮料想的截然不同。
她不知娼寮妓馆不比寻常店肆,不到下晌不开张。
“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她四下张望,想仔细瞧,又不敢瞧得太仔细。
梁夜道:“这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