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别同我见外,”陆琬璎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反而心安。
”
海潮听她这么说,也不坚持了。
陆琬璎打了水,又取来洁牙用的青盐:“昨夜可有收获?”
海潮一边揩脸一边说:“总算没白忙活,那个李管事……”
话说到一半,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瞟向直棂窗,手不由一顿。
“怎么了?”陆琬璎不安地问道。
海潮摇了摇头,蹙眉道:“我记得昨晚看见窗框上的绿漆有几处剥脱,现在怎么没了?”
窗棂上的绿漆完好鲜亮,像是新近漆过一般。
“还有墙面、柱子,好像都比昨夜新了。
”海潮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道。
陆琬璎赧然:“昨日心中忐忑,只顾着害怕,未加留意……会不会是天光的缘故?昨夜来时已是掌灯时分,故而显旧。
”
海潮点点头:“大概是我看错了。
”
但心头的疑云却挥之不去,就算烛光和天光有差,难道漆面的剥脱也会看错?
“对了,李管事怎么了?”陆琬璎提起方才的话头。
海潮正要回答,拍门声骤然响起。
“两位仙师醒了么?大事不好了!”门外传来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
海潮认出来那是李管事的干儿子李吉,她三下五除二揩完脸,起身打开门,果见李吉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怎么了?”海潮问。
李吉嘴唇哆嗦了两下,带着哭腔道:“阿耶……李管事他……死了……”
随着最后两个字出口,李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海潮也是大吃一惊:“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李吉抽噎着说:“阿耶叫鬼吃了……”
“吃了?”
“吃得就剩……就剩骨头,就和先前那些牲口一样……”
这时,东厢房的门开了,梁夜和程翰麟走了过来。
程瀚麟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呵欠连连,梁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却只是嘴唇略微苍白而已。
李吉见到梁夜,惊惶之色稍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仙师抓住那吃人的恶鬼,为奴阿耶报仇!”
程翰麟惊疑不定地看着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