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就几百两银子’够他们全村老小保命的了。
”
姜云婵瞳孔微微一震,她的一套桃花碗都不止一百两。
谢砚又道,“所以,我娘提倡轻装简行为的就是节省军费,让更多的银子流向百姓难民之手,就算不能,起码不加重他们的赋税。
”
“原是如此。
”姜云婵生在富贵江南,从不听闻这些,如今才后知后觉,“那我带的行李岂不是会加重他们的负担?”
谢砚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姜云婵默了下来,心不在焉被他牵着。
半晌,忽而拽了拽他的衣袖。
“要不”她柳眉紧蹙,咬着唇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不把我的行李全都送回姑苏吧,我不要了!”
谢砚有些意外,眉稍一挑,“没想到大小姐还挺顾全大局”
姜云婵:“不过我有要求!”
谢砚赞赏的话到一半,又生生凝在了嘴边,防备地打量她,“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我饿了。
”姑娘支支吾吾许久,窘迫吐出三个字。
早间光顾着哭了,午间又嫌火头军的饭菜不合口味不肯吃,好不容易费时费力做个冰酪也没吃上,可不就得饿了?
“把我爹准备的糕点给我留着,行吗?”
“远水哪解得了近渴?”谢砚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姜云婵,“吃这个吧。
”
姜云婵掀开布包一看,里面放着一块干硬的饼,跟石头似地能砸死人。
“这是人吃的吗?”
“将士们都吃这个的。
你要是不吃,可以送给流民,他们说不定还会千恩万谢呢。
”谢砚作势要把饼收回。
“我吃!”姜云婵实在饿了,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住了干饼。
可饼太硬了,姑娘贝齿紧咬,拼命摇摆脑袋,饼没扯下来一块来,差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谢砚扶了她一把,“味道如何?”
“我吃不动。
”姜云婵满脸哀怨望他。
那圆饼边沿上落了一圈牙印,却一点没缺。
谢砚忍俊不禁,揶揄道:“要不我咬碎了喂给你?”
“咦惹”姑娘嫌弃地撇了撇嘴,与此同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