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二奶奶机敏逃出来了,否则着了那十个懒汉的道,后果不堪设想。
”
谢砚指骨微扣,刀刃无意划破了手指,一滴血顺着骨节分明的长指没入指缝。
“属下失职!”扶苍惶恐道:“属下已将西下房的匹夫依家法处置掉了,至于公主,世子您看”
袅袅轻烟,徐徐升腾。
时浓时淡的烟云遮住了谢砚表情,不辩喜怒。
只是屋子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仿佛黑云压境,山雨欲来。
须臾,谢砚抬了下手,“照旧把屏风送去公主府吧。
”
“那二奶奶那边”
“我自有道理。
”谢砚眼中思绪复杂,捻着指尖血迹。
须臾,起身往寝房去了。
彼时,夜已深。
姜云婵在榻上辗转反侧,又干呕了几次,到最后只能吐出酸水了。
夏竹坐在榻边,一边抚着姜云婵的背,一边心疼道:“不若奴婢给姑娘熬些小米粥来,熬得软软烂烂的,养养胃?”
姜云婵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吃了也是个吐。
”
其实前几日,姜云婵就有身子犯懒、干呕的症状了,薛三娘还劝她看大夫来着。
那时,她没在意,还嫌薛三娘太过絮叨。
如今
姜云婵想到那具血淋淋的身体,眼眶涌上酸意,“三娘到底如何了?”
夏竹面露难色,本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讲给姑娘听的,奈何姑娘非要刨根问底。
她迟疑道,“三娘被拖出狼圈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奴婢想去探探来着,但侯府护卫拦着不让,说是要直接拖去后山埋了,不许任何人查探。
”
姜云婵心口痛,长舒了口气,“谁给她收拾的遗体?”
“不知道,奴婢没瞧上她最后一面,去时就只瞧见坟冢了,奴婢已经代姑娘给她上过香,姑娘安心吧。
”
夏竹环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世子不许人再谈论薛三娘的事,想是怕姑娘再动气,姑娘也莫在他面前提了。
”
事已至此,谢砚给薛三娘留了一具尸体,就已算是他最大的恩典了。
姜云婵再闹,只怕他会刨坟掘尸。
姜云婵心里再愤慨,再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