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躬身抱拳,“张阳这个小太医不懂事,的确替二奶奶传了东西给顾淮舟,但属下翻遍杏花院也找不到可疑之物。
”
“这世上哪有不留痕迹的东西?”谢砚拍了拍扶苍的肩膀,“你查不出来,是因为你不够狠。
”
他的力道极轻,可扶苍却觉重如千钧,肩膀一歪,险些摔倒。
同时,暗室内传来泼水的声音。
一盆滚烫的水当头泼在顾淮舟身上,浓重血腥味伴着湿气溢满整个房间。
昏迷中的顾淮舟惊醒,断断续续地骂:“谢、谢砚,我没想到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你放了婵儿,放了她”
“自己都看顾不好,拿什么护她?”
谢砚轻推门扉,门吱吱呀呀打开。
一道天光投射进幽暗的空
间里,刚好照在顾淮舟身上。
他被铁链吊着手腕,白衣被血水染透,凌乱的头发耷拉在眼前,再不见从前清秀书生的模样,便连眼神也不似从前清亮,多了几分凶煞之气。
东京城这个大染缸啊,还真是谁都逃不过。
谢砚突然想起初见顾淮舟时,顾淮舟像一条狗,在暗巷中被国子监的学生们摁在地上打,只为了得到一块肉饼。
就这样穷酸的模样,他还敢跪在谢砚脚下说谢砚是他的榜样,说要做谢砚的门生。
谢砚一时心善,将他带回了侯府。
没想到他旁的没学会,竟学会了偷鸡摸狗。
所以说啊,心善百无一用,只会引狼入室。
谢砚暗自唏嘘,“说吧,二奶奶送了你什么?”
顾淮舟听到这个称呼,瞳孔骤然放大,呲着牙道:“什么二奶奶?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跟她有婚约在身,你如此还算得君子,能为人师表吗?”
顾淮舟的指责犹如风暴,袭向谢砚。
可谢砚逆光站着,嘴角仍挂着惯有的笑意,恭谦温煦,翩翩君子,根本不为所动。
顾淮舟盯着眼前如笑面佛一般的人,才突然明白佛身两面,善恶相间。
谢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