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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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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烛台。

     呯呯嘭嘭 瓷器碎落一地,久未清理的蜡油泼在她的手背上,顿时一片赤红。

     姜云婵吃痛,从梦中惊醒过来,捂着红肿的手倒吸了口凉气,颤声道:“夏竹,打些井水来。

    ” “呸!到底是小门小户的野丫头,连就寝也没个规矩!吵吵嚷嚷,不知又在矫情什么!” “她若是个守规矩知进退的,哪能在咱们世子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勾引世子的门生?平日里端得一副恭敬柔顺的模样,没成想骨子里竟是个浪蹄子!” 回廊下,婆子们嗑着瓜子,毫不遮掩的嘲讽盖住了姜云婵纤弱的声音。

     她幼失恃怙,靠着母亲与定阳侯府七拐八绕的一丝关系,寄住在侯府。

     她非什么正经主子,底下的人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背地里编排的编排,躲懒的躲懒已司空见惯。

     姜云婵此刻受了惊吓,无心理会他们讲什么,撑着发软的腿起身,打了点水净手。

     好一会儿,贴身侍婢夏竹才推门进来,正见地上一片狼藉无人收拾。

     姑娘倚在榻边,清瘦苍白的脸讷讷无神,手上起了好长一串亮晶晶的水泡。

     夏竹忙丢了洗衣盆,半蹲在姜云婵身前,心疼地吹了吹伤口,“姑娘烫成这样,怎不让刘婆子取些药来” 话到一半,却噎住了。

     “定是那些婆子又躲懒欺负姑娘了!奴婢这就回了世子,让世子给姑娘主持公道!”夏竹拂袖起身,便要往东边闲云院去寻世子谢砚。

     这定阳侯府里腌臜事不少,但世子谢砚却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真君子。

     此人松姿鹤骨,如圭如璋,年纪轻轻便接管了侯府,又兼天子近臣,东京城世家子弟无人能望其项背。

     “这种瞒上欺下的事若告到世子面前,叫她们好受!” “别!”姜云婵听到“世子”二字,一个激灵抓住了夏竹的手腕。

     如同陷进旋涡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着,攥得粉嫩的指尖没了一丝血色。

     刚刚那场噩 ?璍 梦再度浮现在脑海里,梦里太过荒唐晦暗,姜云婵看不清梦中人的容颜,可那人叫她“妹妹”。

     除了侯府上三位公子,谁还会如此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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