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临摹顾九卿的字帖,除了惯常视于人前的簪花小楷,这一手龙章凤舞的狂草实在难以模仿,自练习以来,不仅形不似神?更不似。
最大的成就约莫就是将?《关雎》倒背如流。
顾桑表面认真练字,实则心绪早已被琴音拐跑。
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优雅抚琴的顾九卿,暗自诽谤,哪有让人于琴声中?练字的,到底是该让人静心写?字还是聆听琴曲?
如鸣佩环的琴音落在耳畔,娓娓动听,但也有些犯困。
顾桑小脑袋一点?点?的,抬手撑住下颚,才不至于睡死过去。
如果女主知道自己弹奏的琴曲犹如催眠曲,怕是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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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她犯困,实在顾九卿今日所弹之曲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女主惯常喜爱弹奏的是类似《山海止息》这种高雅清绝之曲,容纳山海百川,然今日的琴曲调子有些婉约低沉,似乎多?了一丝似水柔情。
而且,琴音似乎越听越熟悉,也越听越困。
顾九卿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对自己新谱的曲子甚为不满意。
“调子似乎过柔……”
本是询问顾桑的意见?,哪知转头就见?小姑娘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啪嗒一声,手中?的狼毫笔脱手坠地。
“呵,竟然睡着了?”
顾九卿抚琴的动作一顿,随即起身走到顾桑身边,闻得耳边轻微的鼾声,顾九卿眉心微凝,转而将?视线投住在宣纸上的字迹,唇角肆意扯了扯。
竟没听出来?
屋外,陌花恭敬的声音响起。
“大姑娘,夫人过来了。
”
顾九卿随手拿起一件狐裘披风,盖在顾桑身上,转身走入隔壁的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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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氏端坐上首,放下茶盏,笑着看向顾九卿:“听说桑桑也在这儿,怎么没见?人?”
顾九卿说:“写?字累了,正在睡觉。
”
施氏素来知道顾九卿对待顾桑练字一事近乎严苛,隧道:“你也别太过拘着桑桑,过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