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巷子已经化作了一个渺小的黑点,远得看不见。
黎业看着陈龄精致的侧颜:“刚才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
“他们不象是在骗人,他们很讨厌我。
”黎业斟酌了下用词,“为什么那个人说我夺走了你。
”
“那个人叫陈嘉竹,是我弟弟。
”陈龄淡声说,“他从以前就对我有种独占欲。
”
黎业回想起陈嘉竹那恨不得把他杀之后快的眼神,还有瞅向陈龄时眼中溢满的狂热,这真的是弟弟看哥哥的眼神吗?
“所以你要为了我,跟你的家人分道扬镳?”
“我的家人只有你,业业。
”
“别这样说,有家人其实挺好的。
”黎业说,“哪像我孤零零一个,什么节日都只能自己过,放假回家时也无处可去。
”
陈龄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黎业:“我们在一起之后,有了自己的家,所有节日都是一起过的。
”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陈龄。
”黎业的眼中毫无波澜,“我全都不记得了,如果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什么我会彻底忘记你?”
第50章50黎业跑路/这个疯子想驯化他,侵蚀他
自那之后,陈龄就再也没跟黎业说过半句话,黎业再也没踏出家门任何一步,辗转就是两个月。
黎业抱膝坐在床上,沉默地看着站在衣柜前打扮的陈龄,陈龄在这两个月里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倘若从前的他勉强还能说是璀璨的朝阳,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深遂的大海,已经无法看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待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多半都是早出晚归,有时黎业会在三更半夜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陈龄抱住他,嗅到酒的气息,或是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知道陈龄都在外面做了什么,但他知道陈龄把他当成了一只苍鹰在熬,陈龄剥夺了他的一切,让他的世界只剩下陈龄一人,喜怒哀乐都只有陈龄知晓,他能说话的对象也只有陈龄,这是很可怕的事情,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黎业会开始望向紧闭的门扉,期盼着那扇门被打开,陈龄出现的瞬间;会开始期待陈龄和他说话,哪怕只是简单地喊他名字,业业,他的内心也会因此而欢愉。
这个疯子想驯化他,侵蚀他。
在黎业被监禁的两个月中,确实发生了许多事,陈龄通过苏寒给予他的测试,得到苏寒的认同,苏寒依约在干部月会上公布他的身分,提议让他当白龙会的代理会长,这件事遭到了张燃一派的反对,谈话过程剑拔弩张、异常火爆,双方险些在会议桌上打起来,最后还是陈龄拿出了盖有黎业印章的代理书,才平息了一场纷争。
于是陈龄顺理成章地接替黎业的位置,用属于他的方式紧追黎业的脚步。
原本张燃是不看好陈龄的,但在几次谈判中,陈龄展现出了他硬核的手腕,几番对话就让数个向来软硬不吃的买家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