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静难受极了:“我就是舍不得你呀。
”
一旁的许念走过来,不太好意思说矫情的话,吞吞吐吐半天:“周旋……一定要常联系,我们大家……都惦念着你呢。
”
跟所有人一一告过别,周旋在他们目送下上了车,看到座椅上放着一行李箱的莲雾和一本写满祝福语的相册。
她定定坐着,拿起相册,反复摩挲光滑的表皮,不忍再打开看。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无忧无虑的一个阶段。
山水一程,各奔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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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北京刮大风,雾霾严重,路灯照得半边天都是漆黄色。
周旋出了航站楼,哪哪都不适应,用衣领捂住口鼻,打车回住处。
路上人多车多,晚高峰拥堵,司机动不动踩下油门,车晃晃悠悠前行,像龟爬。
周旋胃里翻江倒海,忍了又忍才把那股恶心劲压下去。
她和林立静合租的两居室在学校附近,小区设了门禁系统,周旋刷过卡,门没开,保安说得交完物业费才能把卡重新激活。
周旋只好联系房东。
房东住三环里,赶过来起码要一个小时,她问保安能不能先进去,保安按规定办事,没通融,好心让她进值班室等。
周旋说声谢谢,寻个位置坐下。
她掏出手机,给林秀榕和林立静发完消息,不经大脑地点开和白行樾的对话框,等反应过来,“我到了”已经编辑好,只差发送。
白行樾是她的微信置顶,两人聊天不频繁,但周旋已经习惯了凡事跟他打声招呼。
她盯着屏幕看了会,慢慢删除那三个字,取消了置顶。
等到快凌晨,房东来了,带着房产证救急,等天亮再补交物业费。
一来二去几番折腾,周旋回到家,连换鞋的力气都没有,瘫到床上,动也不想动。
身体累到疲软,脑子却异常清醒,很难睡着。
屋里冷得像冰窖,几个月没人住,毫无人气。
周旋不愿想东想西,休息了一会,勉强爬起来,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去冲热水澡。
再得空,天已经蒙蒙亮。
周旋对镜化了个淡妆,遮住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色,等到七八点,直接去了学校。
知道周旋今天回来,许方歌早早候在校门口,等她一起进去。
去导师办公室的路上,许方歌叫她做好心理准备:“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