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不清:“酸死了。
”
“那你都吃了吧。
”周旋说,“我不喜欢吃酸的。
”
“你总拿我当垃圾桶。
”嘴上抱怨,周纳还是把剩下的橘子拿了过来。
那人离开后,白行樾把票扔到副驾,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一眼。
周旋对上他的目光,主动抛出一条橄榄枝:“要吃橘子吗?”
白行樾似笑非笑:“我也不喜欢吃酸的。
”
暂时和解。
下了公路,越往远走人烟越稀少,车子开进自然保护区,雪山层峦叠嶂,十几头野牦牛在山脚下结伴而行,浩浩荡荡。
周纳头一次实打实地见到这阵仗,赶紧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白行樾提醒他:“拍完把窗户关上。
”
周纳纳闷:“牦牛不是不会主动攻击人吗?”
“种群里有幼崽,为了保护孩子,母牛保不齐会做出什么。
”白行樾说,“别低估动物的母性。
”
周纳挤进前面的座椅中间,兴冲冲道:“樾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白行樾说:“走得多了,见得就多。
”
周纳问:“听我姐说,你不是刚回国么?”
白行樾挑唇:“国外没有野生动物保护区?”
周纳恍然:“噢,也对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也想像你一样走南闯北,三十岁不到,什么奇闻异事都见过了。
”
周旋听不得这话,扶额:“别画饼了,你先考上大学再说吧。
”
天黑前,他们到了海市蜃楼的实景监测站。
这边最近有活动,周围车多,但没什么人,沙丘上架几台摄影机,专门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冬季日照长,白天太阳大。
下了车,踩在沙石上,周旋感觉有点烫脚,往旁边挪了挪,站在一节台阶上。
余光注意到白行樾走了过来,周旋定定神,没什么表示。
两人并肩而立,暂时无话。
黄沙从四面八方聚起,涌向河畔中心。
也就一两分钟的光景,对岸升起一座座高楼,虚无缥缈,变幻莫测。
云层往下坠,快要融进飘着冰碴的河里。
又过几分钟,天色完全黑下来,那些景象转瞬即逝。
周旋往远眺,视线没怎么聚焦,轻声说:“白行樾,我没信心。
”
白行樾低头看她:“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