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榕明早做手术,需要禁食禁水,周旋胃口不好,也没吃东西,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林秀榕精神欠佳,早早睡了。
突然静下来,负面情绪翻涌,周旋莫名坐立难安。
白行樾喊她名字,说:“下去走走?”
一时无所事事,周旋点点头:“好。
”
夜深露重,一楼大厅人满为患,这种地方时刻都在经历生离死别。
周旋看着一群人迎来送往,一颗心脏悬在嗓子眼里,无端有点喘不过气。
白行樾放缓脚步,迁就她的慢动作,说:“是个小手术,失败的概率几乎为零。
”
周旋语调很轻:“我知道。
”
“但就是控制不住去想?”
“是。
”周旋睫毛颤了颤,低头看地面,“我爸他去世挺多年了,突发心梗,走得急。
我当时在北京,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
“所以这次才这么急着赶回来。
”
“嗯,同样的经历,不能再有第二次。
”周旋说,“我也不想身边人再出什么事。
”
正说着话,医护人员推着医疗床从紧急通道进来,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脸色铁青,完全没了知觉。
“都让一让!”打头的医生嚷出声,对前面的路人大喊。
白行樾攥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
医疗床匆匆经过,携一股沾了血腥味的冷风。
周旋额头撞到他胸口,回弹了一下。
两人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白行樾看着她的发顶,想安慰一句,察觉到有道目光黏在他们身上。
他掀起眼皮,和不远处的宁夷然对上视线。
周旋同时也看到了宁夷然,不同水平线,楚河汉界。
宁夷然穿过旋转门,走向周旋,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脸埋进她颈间,用尽全力去抱她。
周旋被箍得差点喘不过气。
宁夷然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旋旋,我来晚了。
”
他接连说了几句对不起,一遍又一遍,轻如呢喃,身上有让人熟悉的味道,风尘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