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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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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散了。

    朕本想与潋母妃一起过来瞧你,可惜他性子急先来了,刚刚还在门口与他遇上,就与他聊了几句。

    ”李婉婉认真听著,接口问道:“那陛下怎麽不请母妃一起进来呢?”严曦笑道:“朕本想如此,可母妃说不如让朕与你独处。

    朕便独自来了。

    ”李婉婉听了喔了一声,随後似乎颇为惋惜的说:“母妃确实太客气了。

    ”她看了看严曦,又问道:“陛下为了臣妾中断了议事,不会耽误国事吗?”严曦笑著为她扶扶云鬓,说道:“不碍事,现在什麽都不比你重要。

    ”他看著李婉婉满头的宝石珠翠,摇头道:“已经有了身孕,就别再这麽讲究了。

    朕知道你最在乎以身作则,可现如今不比以往,还是身体要紧。

    ”李婉婉抿嘴一笑,这一回便是真心开颜了:“臣妾遵命!” 严曦与她一起吃了午膳,陪著她直到她睡去,这才起驾又去了勤政殿。

    诸位心腹都已经等候多时。

    严曦也不想开罗嗦废话,静静的说:“你们得再抓紧点,尽快铲除李勤弓一党!” 第二十八章 发文时间:12/282011 严曦苦心经营了数年,等到骤然发作时,动作迅猛堪称雷厉风行。

    首先是御史院督察御史安东御前发难,公然弹劾重川直隶总督钱翦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夺人田产,杀人灭口等十数条罪状。

    条条证据确凿,招招要置钱翦於死地。

    此举让朝堂震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钱翦正是李勤弓嫡系心腹,动他便是在动摇李勤弓势力。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失心疯了。

    果然,当著李勤弓的面,严曦严厉的斥责了他。

    可安东却并未退缩,他声泪俱下的跪在御前,痛陈钱翦罪状与利害关系。

    严曦开始是不耐烦,後亲眼看到他将一件件证物摆出来,便将信将疑。

    他疑惑的看向李勤弓,问:“国公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呢?”李勤弓沈默良久,方才开口道:“既然御史大人已经列出如数证据,臣以为自当查了查,若是出了谬误,也算是还了老臣旧部一个清白,若是确实无误,那……自当秉公执法,绝不可姑息。

    ”严曦便犹豫的说:“可那钱翦乃是国公旧部,朕以为……”李勤弓先开口道:“他虽是臣的旧部,可更是陛下的臣子,为人臣者,应效忠於陛下,尽责於我大魏。

    倘若他真罔顾为人臣的本分,老臣必定不能容他。

    ”严曦听他如此回答,欣慰的点头说道:“爱卿做如此想,朕便放心了。

    ” 李勤弓和严曦都如此发话了,这件事便被放手查了下去。

    一查不要紧,钱翦的所有劣迹全都被揪了出来,甚至连当年他战时虐杀俘虏,强霸所灭国家王族财物都揭发了出来。

    这一条条的,每一件闹大了都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严曦大怒,令大理寺查封其家产,其人连带家族近五百人全部下狱,本人更是被令押入大理寺诏狱,等待发落。

    朝中诸人头脑灵光的,便纷纷上书弹劾,并求严惩钱翦,以儆效尤。

     那一日,严曦将李勤弓请到勤政殿,将满案的文书指给他看。

    并皱著眉说:“近日诸位爱卿纷纷上书,让朕头疼不已。

    国公可有良策为朕分忧?”李勤弓稍稍扫了几眼那些卷册,心底已经透亮。

    他扶冠整衣伏地大拜道:“钱翦有愧於陛下皇恩,臣恳请陛下严惩。

    ”严曦脸现震惊之色,他说:“国公怎能如此说?他是大魏的功臣,又是国公的旧部,朕怎麽能下得了这个狠心?” 李勤弓叹息道:“陛下如此重情,是我大魏之幸。

    可恨钱翦居然辜负了陛下恩义,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虽是老臣旧部,但现在更是大魏的罪人。

    若不使其伏诛,虽可知陛下仁德,只怕天下不知真相者会愤愤不平。

    为平息众怒,还请陛下早作决断,为我大魏,清除此奸佞之人。

    ”他言辞恳切,却句句要求钱翦死,让严曦面露不忍。

    他叹息道:“你先下去吧,让朕先想想。

    ” 李勤弓告退之後,严曦坐在案後,一只手在扶手上摩挲。

    扶手前端是一只昂起的龙头,斑驳的鳞片与尖角自然不会让手感觉太舒服,但是严曦非常享受。

    他的指尖压上尖尖的龙角,顶端传来的丝丝尖锐痛感让他有种奇异的满足。

    突然,他轻轻的笑了。

    手指头在龙头上轻轻叩击,随後开始哼一只不知名的小调…… 李正棠忧心忡忡的看著父亲,试探的问道:“父亲,真的不管钱师伯了吗?”李勤弓微微一笑,说:“我若插手,那钱翦必将不得好死不说,还会连累我也名誉受损。

    可若我置之不理,那他全家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正棠闻言会意过来,表情有几分悲愤,说:“陛下真要对我们动手了?”李勤弓叹一口气,说:“飞鸟尽,狡兔死,而我还活著,这样陛下的龙椅如何坐得安稳?他若不动手,那才是愚蠢!”他突地笑了笑,说:“先帝确实培养出了一位明君!”李正棠愤慨的喊道:“可这位明君现在要杀您!”李勤弓淡淡一笑:“那便让他顺了心就是。

    ”李正棠眼眶一热,泪水落了下来:“父亲,您一生戎马,且对陛下有恩,他却如此待您……这,太不公平了……”李勤弓摇摇头,说:“谈公平,也很公平。

    我先越了雷池,那就别怪会粉身碎骨。

    ”他慈爱的看著李正棠,说:“好在,我有万全的把握,能保住全家。

    否则,若祸害了全家,我还真要於心不安了。

    ”李正棠泣不成声的喊了声:“父亲!”李勤弓拍拍他的肩头,微笑著说:“别为为父难过,为父这一辈子,值了!” 恬熙披上斗篷,要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出去。

    可临走到殿门口,却迎面遇到了严曦。

    他一瞧恬熙的打扮,本来和气的神态立刻沈了下来。

    恬熙看他变了脸色,却心急要赶著出去,无奈下只能拉著他手安慰道:“本宫不会耽误很久的,明早一定归来。

    ”说完便转身要走,没想手一紧已经被严曦反拉住。

    他诧异回头,严曦阴沈著脸,说:“您不用去了,不…您再忍忍,快了,再过一段日子,你就可以摆脱了他。

    从今往後您都不用去了。

    ”恬熙吃了一惊,转过身来诧异的看著他。

    严曦抿著嘴,眼神里隐者暗暗的火焰:“朕不会让您过著这种娼妇的生活!” 他一字一句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眼神里迸发的是刻骨的仇恨。

    恬熙呆呆的看著他,好一会,才缓起语气,微笑的说:“好,那我今天就不去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严曦这才终於放缓了表情。

    恬熙想了想,拉著他一起进去了。

    两人坐下後,恬熙斥退左右,问:“皇帝,想要怎麽处置他呢?”严曦才刚缓下去的表情立刻冷凝起来,他的目光如坚冰一般,冷冷的说:“杀!”恬熙心头一滞,忙说:“不可!”严曦奇怪的看著他,恬熙忙说:“他对我们有恩,虽然确实染指了我,可一开始是我自己主动去找的他。

    如此说来,我也要付很大责任。

    你能不能……” “您不会有错!”严曦斩金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朱家作乱的时候,他明明有能力出来力挽狂澜稳定局势,却置身事外,偏偏要等到您牺牲自己来做交易才肯出手,这不叫趁人之危吗?这老贼,怕是早就心怀不轨就等著您送上门去。

    如此居心叵测,朕若不将他挫骨扬灰,如何能一雪耻辱?”恬熙静静的听著,可心头总是不忍。

    他张嘴欲言,可严曦却突然直勾勾的盯著他,说:“母妃应该也恨他吧,为了他您忍辱负重牺牲了清白,让父皇九泉之下也难安。

    您对父皇感情那麽深,如何忍受的了?”恬熙呆了呆,求情的话终究是吞了下去,含糊的嗯了一声,再不说什麽。

     隔天,宫门打开後,宫外来人,说是李勤弓供奉宝物给承欢殿。

    恬熙奇怪,本以为他会是遣人来质问他为何失约。

    可看来人奉上的,却是一个锦盒。

    他纳闷的命人将锦盒打开,盒子里端端正正放著一只叶编的蝈蝈。

    轻雯看了一眼恬熙,恬熙目光复杂的看著蝈蝈,许久之後,只能叹一声,对她说:“收起来吧,别让别人看到,也别让本宫看到!” 钱翦最後只被严曦给黥字流放,家产没收,但家人们在李勤弓的打点下,终究是还有了活路。

    而局势对李勤弓越来越不利,至此之後,头脑灵光的人都嗅到了风向的变异,更聪明的就早已看清了局势。

    於是各种异声想起,终究是碍於李勤弓的强大人脉威势,没能将风浪掀到湖面上来。

    这可让严曦越来越烦躁,他虽表面不说什麽,可回到後宫,表现的极为烦躁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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