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间,似乎已经睡著。
三天後的四更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恬熙一看来人,竟是李勤弓。
他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你疯了,怎麽这麽著过来了?”李勤弓却表现得非常镇定,他熟络的握住恬熙的手,恬熙只有那麽那麽一瞬间难以察觉的僵硬,随後便顺势跟著他一起坐下了。
李勤弓拍著他的手背,笑著说:“这几天我一直忙著联络能用的人做好部署,你是知道的,毕竟我也退隐了十三年,很多的人脉都有些生疏,需要重新理顺。
我怕你多心多虑,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也是想让你放心!”恬熙静静的听完,随後粲然一笑,说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他抬起手,轻轻的托著李勤弓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这边,笑容娇媚却略带楚楚可怜:“我现在已一无所有,那天晚上已经把仅剩的一切都托付给了你。
国公,若说我还不信任你,那岂不是要诛我的心吗?”
他笑言款款,但是神色中已有说不出的凄楚,这份柔媚娇弱足以激起任何人的怜香惜玉。
李勤弓果然心疼不已,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握著他的手放置自己心口位置,怜惜的说:“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恬熙将脸埋在他怀里,这样便不用再费心露出适当的表情。
他幽幽的说:“我等著你来救我,可我不愿你冒著毁了我们将来的危险前来。
勤弓,等到将来我们铲除了朱家,辅佐太子顺利登基。
你还怕没有机会与我相会吗?”
他徐徐描绘著看似美好的蓝图听,可感觉到李勤弓的胸口似乎僵了一瞬。
他有些奇怪,从他怀里起身看著他,问:“你不高兴?”李勤弓有些奇怪的问:“什麽?”恬熙便笑笑说:“我还当你不乐意呢!”李勤弓便笑了,他摸摸恬熙的脸庞,近似感叹的说:“我李勤弓年近半百,居然还能蒙得狐媚垂青,一亲芳泽。
将来甚至还能长久的拥有你,享受只有帝王至尊才能得到的快活。
你说,若我还不满意,岂不是成了这天底下最不知好歹的人了?”
恬熙扑哧一笑,娇蛮的说:“你知道就好!”李勤弓含笑搂紧了他,两人温存的一会,恬熙便说:“你快去吧,否则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李勤弓嗯了一声,却颇有些依依不舍的与他亲吻爱抚话别。
恬熙微笑著将他送走,转身脸上的温柔甜笑就像海水退潮一般不留一点痕迹。
木然的接过侍女递上的热巾擦过脸和手,便径直上床睡下。
就这麽又等了几天,形势终於有了变化。
首先是御史台中丞大胆向皇後上奏,说潋贵妃青丘恬熙在别宫呆的太久,已经大大的违反了宫规祖制,应该早日将他迎回宫中。
这张折子不知为何惹起皇後极大的不快,她竟吩咐将兰中丞按在御史台院里打了六十板子。
那行刑人下手极狠,竟将中丞两条腿上的肌肉打得一条条脱落,好好一个人便就这麽废了。
此事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御史台上下义愤填膺,弹劾奏折雨点样的递上去,封封都是抨击皇後的残忍行径和逾制之举。
在他们的妙笔生花下,奏折里字字不露山水,但行行暗指皇後与古代那些祸国殃民的後宫佞後妖妃无异。
皇後读了奏折更是勃然大怒,下令御林军拿著她手谕前往御史台,要将所有上奏弹劾的官员全都落下诏狱。
当御林军前往御史台抓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沈默反抗。
在御史台首领大夫李乾带领下,他们跪在院中,先是遥遥向皇宫严炅停灵的方向神色肃穆的行三拜九叩之礼,随後起身,各自庄严的取下自己的头冠,佩剑,腰牌,玉圭。
最後甚至都不用御林军推攘,他们自发的走出了御史台。
在前往诏狱的路上,他们中突然有一人怒吼道:“天降妖佞,谋朝篡位!朱李开花,天下大乱!”一声未落,立刻有人喝彩应和,不到一会功夫,御史台几十人便开始沿途喊著以上口号,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不到三天工夫,这短短的十六个字便传遍了满京城。
作家的话:
木有长评,还是木有长评
你们
是
想逼著
我
报复社会不???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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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弓手指在案上轻叩,耐心的听著下首几位官员的回报。
待到他们一一说完後,便微笑著说:“各位都辛苦了,老夫是个粗人,说不出什麽道理。
但是老夫知道,你们为了太子为了整个大魏的江山太平,确实是殚精竭虑不辞劳苦。
诸位的功劳必将永垂青史,千古流芳!”
官员中一人躬身道:“卑职们并不贪图什麽身後虚名,卑职只希望能尽微薄之力,能先铲除奸佞清净朝堂,後辅佐太子登基成就不世功业。
”余者附和点头。
又有一人满怀热诚的说:“先前那朱氏贼党乘虚而入先发制人的时候,我们心中惶惶,先前也是诸多分歧不知该如何解开困局。
好在有国公出来主持大局,才让我们有了主心骨。
只是国公安享太平岁月这许多年,最後却仍要劳累您出来稳定阵脚,真是让我们又敬佩又惭愧!”
李勤弓笑笑,说:“这算什麽,老夫与你们一样,深受先皇与先太祖皇帝大恩。
此刻皇家有难,如何能不报?自然是该竭尽全力。
”末了他又说道:“那些御史台的大臣们,他们在诏狱中安排的如何?”一人忙答应道:“已经全都打点妥当,他们不会被上刑,只是毕竟环境差了些,还是会受点罪!”李勤弓点头,又说:“他们的家眷,一定要安抚好,他们在为国受苦,不能让他们的家人跟著一起受折磨!”众人忙点头应了,最後说了几句话後,诸位官员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