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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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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像周立人那样性子软,要求情,他很会拿捏沈青茵,“沈小姐,当年我们座处可是为你挡过一枪的,要不是他运气好,命都丢了!” 寒风吹得沈青茵如坠冰窖,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沈青茵换了件母亲留下来的过时格呢大衣,围上姑母亲手织的便宜围巾,又重新编了两个麻花小辫,就跟着周立人和郝小五坐上了那辆老旧吉普车。

     沈青茵本以为吉普车会开向桑溪的军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车辆是在往宜溪方向开。

     沈青茵在周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曾经属于姑母的那幢临河老屋。

     推开熟悉的大门,沈青茵看到堂屋里的陈设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是沙发前的地板上,扔满了空酒瓶和烟头。

     “沈小姐,处座在楼上!”周立人站在楼梯处,一副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决绝表情。

     郝小五就尿了,许长官这一年来脾气愈发暴躁阴戾,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周立人,因为前几天随口提了一下“沈小姐”,就被长官军法处置,打了二十军棍,现在屁股还没好利索呢。

     郝小五真不明白周立人为何要老虎头上拔毛,专找不痛快,他看到周立人带着沈青茵咚咚咚踏上了快散架的木楼梯,他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沈青茵推开了曾经属于她的卧室门。

     阴暗的雨雪天,屋子里光线也不大好,不过沈青茵能看到蜷缩在卧室大床上的孤单身影。

     屋子里没有取暖的炉子,许承义也没盖被子,他保暖的军大衣脱下来胡乱地扔在床尾,他甚至连军靴也没有脱,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

     屋里乌烟瘴气,除了浓烈的酒气就是呛人的烟味。

     “去,再买几瓶酒和几包烟!” 沈青茵听到许承义的声音嘶哑无力,但清晰冷峻,看来他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的许承义,突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沈青茵看到他睁大凹陷憔悴的迷茫双眼,似乎充满幻觉般的希翼与惊喜,努力打量着自己。

     “谁?”一个谁字,在许承义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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