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刚刚布好的阵收了起来。
此时再出门,确实已经迟了,门口不仅站着张鹤,还有裴璇玑。
李挚连忙致歉:“昨夜未曾睡好,今日起得迟了。
”
“听了那样的事,又怎么能睡得好呢。
”裴璇玑误会了,反过来还安抚他,“你毕竟年纪轻,以前常年的读书,哪里见过人心险恶,无事,你若是怕,回来我送一贴安神符过来。
”
她一番好心,将李挚说得哑口无言,竟不知回什么才好。
一旁的张鹤瞧够了笑话,唯恐李挚说些让裴璇玑下不来台的话,惹裴天师不高兴,赶忙出声催促道:“快些吧,三个新来的,真迟到了那赵组长又有话要说了。
”
今日倒不必出任务,只是要去衙门中交代昨日的见闻。
三人架着一架马车,裴璇玑赶车,李挚与张鹤坐在车厢中轻声讨论着。
“昨夜我想了许久,实在不觉得那几个小鬼与天灾有何关系,方才你出来前我与小裴讨论了,这次去衙门,不说他们几个的事,你觉得呢?”张鹤道。
“自然。
”李挚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是到底要交代一些,我认为可以说一说那条河,张兄以为呢?”
“我觉得可,昨夜我躺在床上,始终觉得大河确实有些不对,实在是那样大的一条河,竟然干枯的这样彻底。
我就起身出门问了侍从,侍从跟我说,那条河名淆水,是江北府的母亲河,自来江北府的百姓就喜欢对着淆水祈愿。
”张鹤暗示道。
李挚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就如同讣遐村中那颗老槐树,若是祈愿的人太多,容易生出异事。
”
在前头驾车的裴璇玑也接话道:“或者我们可以先不说,反正是新来的,听听江北府的天师们怎么说。
”
“小裴说得有理,我与李挚竟都没想到。
”张鹤一拍手,连连称赞。
裴璇玑没有搭理他。
几人来到衙门中,发现他们来的确实算晚,赶紧去赵甲那点卯,挨了他一顿眼刀。
待到组中人都来齐了,赵甲站起身来,眼神一个一个望了过去,有一个算一个,全挨了他一通好说。
赵甲嘴跟淬了毒似得,说得极不好听,众天师屏气凝神,唯恐出气声大了,被他单独点出来教训。
这一大早了,赵甲吃了炸药一般,这发得哪门子火,大伙都不大搞得清楚。
直到外头有侍从来报,说嵇仁亲自来了,赵甲的脸色一下变了,才停下训人。
外头嵇仁匆匆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长须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官袍,一脸的凝重,众人又见嵇仁对他颇为客气,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江北府的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