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头地动静。
不防耳朵还未贴上去,裴璇玑已经打开了门,张鹤站立不稳,哎哟一声,差点提着烧鸡摔进院中。
“这是作甚?”裴璇玑肿着如桃子般的眼睛,手中提着剑,一身汗湿,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冲张鹤道。
张鹤讪讪站定,不好抬眼看她,将烧鸡提到她面前道:“可要吃?”
裴璇玑一把将烧鸡夺了过来,转身走进了屋里。
张鹤踮着脚看着裴璇玑的背影,迟疑道:“小裴,我帮你叫侍从送点水过来吧,你先收拾一下,自个儿吃,啊。
”
裴璇玑含糊地嗯了一声。
张鹤唯恐再惊动了她,蹑手蹑脚地冲一旁的李挚使了个眼色,又反手将院门带上了。
两人走到一旁,张鹤轻声问道:“这是不气了?”
李挚:“气倒是还气,只是不生你我的气。
”
张鹤放松了下来,张罗着叫侍从送水去裴璇玑的小院上。
李挚扬了扬手中的烧鸡,朝他示意道:“我先回去了。
”
张鹤冲他摆了摆手。
李挚便提着这传闻中的江北府名吃回了自己的小院。
甫一打开院门,一团狐狸便扑面而来,一边嘴里嚷嚷着:“我听到了,江北府名吃!”
一边伸手去够他手中的烧鸡。
李挚扬起眉毛,高高举着烧鸡,说道:“不着急,一整只都是特地带回来给你的,先去屋里坐好。
”
这天下就没有能抗拒烧鸡的狐狸!
宝珠乖乖地坐好在桌前,擎等着李挚拿出餐具,将烧鸡分好。
分到最后,李挚拿着一只金黄的、往外淌着汁水的鸡腿,塞在了宝珠张大的嘴中。
“如何?”李挚含笑看着宝珠。
正吃着呢,哪还有嘴回答李挚,宝珠大嚼特嚼,快活地眯上了眼睛。
李挚摸了一把狐狸头,笑道:“慢些,都是你的。
”
他坐在一旁看着宝珠大快朵颐,又仿佛不经意间将裴璇玑今日与赵甲的口角说了一遍。
宝珠含着鸡腿听住了,半晌才下了结论:“那姓赵的不是好人,不管裴天师是男是女,既然能当天师,就与你们是一样的。
”
她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与李挚感慨道:“你不知道呢,裴天师回来时哭得好厉害,眼睛哭成这样大。
”
宝珠伸出一只手,虚虚的握了握。
李挚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