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不在。
”
李挚解释完,唯恐宝珠嫌屋中太暗,又给油灯添了些油,拿起剪子剪了灯花,这才放下心来,跟等在门口的张鹤一块儿朝裴璇玑暂住的小院走去。
张鹤被关在门口等着许久,也好脾气地一言不发,只与李挚笑道:“我见小裴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好。
”
李挚摇摇头:“去了这么久,想来嵇仁做了什么不合她意的事。
”
两人说着,来到了裴璇玑的小院门口,正撞见沉着脸往外走的裴天师。
“正要去找你们。
”裴璇玑连忙又回到了院中,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她一边走,一边朝院门外看去,似乎在担心有谁窥探。
“我们方才走来,并未看到有人。
”张鹤出声道。
“总归小心点。
”这些天疲于奔命的经历,让裴璇玑显得有些过度紧张。
她引着李、张二人来到黑洞洞的堂屋中,点燃了油灯,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放在桌上,示意两人翻开。
张鹤一愣,问道:“我以为你回来会跟我们抱怨嵇仁如何如何讨厌。
”
即便太阳已不再挂在天上,江北府的夜晚也仍旧热得要命,屋里没冰,裴璇玑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往嘴中灌凉茶,闻言奇怪地看了张鹤一眼。
裴璇玑奇道:“他难道会对我说实话吗,去之前我便晓得今日他一定是要敷衍我的,所以我跟他说了几句,就请他找人带我去这边存放卷宗的地方,我一直看到天黑,还真被我发现了东西。
”
裴璇玑放下茶杯,仍旧觉得口渴,索性提起茶壶往嘴里倒。
“小裴。
”张鹤目瞪口呆地看着素来讲究过头的裴璇玑,结结巴巴劝她,“慢些喝,你怎么……”
裴璇玑无奈地放下了茶壶,指了指桌上的卷宗,对张鹤道:“前辈,你倒是与李挚一块儿看看啊。
”
“哦,好的。
”张鹤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李挚手中那本卷宗。
裴璇玑喝完了一壶茶,总算是舒服了些,而后又似乎想起来什么,钻进里屋一阵捣腾。
“小裴不一样了。
”卷宗就在眼前,张鹤的注意力仍旧在裴璇玑身上,他小声地与李挚说道。
“经历的多了,自然有长进。
”李挚敷衍道。
他波澜不惊地仔细研读着卷宗,越看眉头越紧。
这时裴璇玑风风火火地从里屋钻了出来,原来她是觉得热,进屋将头发挽成了一个紧紧的发髻,圆脸上顶着一个圆髻,活像两颗糖葫芦。
张鹤瞧着她,越看越觉得可乐,笑得见眉不见眼。
裴璇玑懒得理他,坐下后与李挚说道:“李公子,瞧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