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惊喜在等着。
“你对这些又没兴趣,光陪我去不觉得无聊吗?”
在一起久了,图耶大概清楚拉维尔的喜好,他接受的是实打实的贵族教育,且非常老派。
他艺术造诣很高,擅长绘画,爱听古典乐,对老电影情有独钟。
拉维尔是不怎么打游戏的,极偶尔的情况下会被缺队友的图耶叫来凑数,然后又因为太菜被踢出退伍。
要是能选,他应该宁愿捧着一本书读一天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乐趣的东西上。
“都说是陪你了,怎么会无聊?”拉维尔脸上绽出抹昙花一现般的浅笑:“而且每次都是你嫌弃我玩得不好,我可从来没说过不喜欢这些。
”
是没亲口说,拉维尔愿意顺着图耶,怎么会坏他兴致,然而图耶惯会看人,哪里不清楚里面藏了多少私心。
他笑了下,没拒绝,能有人如此润物无声地为他着想,谁能不迷恋这种感觉呢?
展会在下午,图耶翘了班,看完展时间已经不早了,晚上他们在一家并不很高档的小酒馆里吃了饭。
拉维尔气质出尘,坐在老旧的木制吧台边,和昏暗的灯光,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他眼神沉静,举止自若,对身边一切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酒馆是图耶订的,看着有些破旧,其实是传承了许多年头的老字号。
他不耐烦遵循高级餐厅里的一堆规矩,吃个饭还束手束脚,味道也不见得有多好,不如这种小地方来得舒服。
他本以为拉维尔会反对,可眉目清隽的青年只是用纸巾仔细擦干净桌面油腻,表情十分泰然:“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好换身方便的衣服。
”
拉维尔从研究所出来就直接来接图耶去看展,此时自然是西装革履,连领带都板板正正,仿佛下一刻就能赴一场衣香鬓影的盛宴,实在与周围饮酒谈笑的食客不同。
他语调舒缓,嘴上轻声抱怨,眼睛却含着笑打量店内的布置,显然对这家古旧的小馆子感到新奇有趣,丝毫不觉得降了身价。
明明是生来就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可拉维尔好像很少表现出骄矜习气,图耶早知道他的孤傲在骨不在皮,却还是会为他不自觉流露出的干净纯粹而心动。
他爱他姝丽皮囊,亦恋慕他高洁人格,他有和图耶完全相反的人生轨迹,因从未在泥泞里挣扎过,所以灵魂滚烫,套上再冷硬的外壳都掩盖不了内里温软,像烛火一样吸引舍命的飞蛾。
图耶就是那只蠢笨飞蛾,执着地妄想占有不属于自己的一束明光。
心里藏了事,图耶喝起来就没了分寸,他酒量不浅,拉维尔大概知道他是能喝的,偶尔放纵一两次也不要紧,便没去管。
等他吃完饭上了个厕所回来却见黑发男人已经趴在桌上神志不清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
拉维尔数了数才发现他一个人干掉了一扎精酿啤酒,旁边还摆着几个空杯子,不知道混了什么烈酒进去。
“怎么喝成这样了?”
拉维尔无奈,又叫不醒图耶,他只好先去结了帐,然后扛起不省人事的大个子往外走。
幸好他想着要开车并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