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走在他右手边,图耶想了想,又说:“但拉维尔他爸好像不太喜欢我?”
林顿一直冷着张脸看不出情绪,实在有些严肃过头了。
“怎么会,”芬利摇摇头,“你是洛伦佐博士喜欢的人,林顿叔叔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他在军队里待久了,看着不好相处,其实是个很慈爱的长辈。
”
感激?这个词倒是新鲜。
图耶从芬利的话里听出些端倪,眉毛一挑:“你叫他叔叔,为什么不叫拉维尔哥哥,算起来你们是兄弟吧?这么生疏?”
“之前你还说拉维尔只是你学长?”图耶眼神一变,冷飕飕地问道:“不解释一下?”
芬利抖了抖,强行辩解:“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算兄弟!”
说完见图耶一脸“再胡说就杀了你”的表情,终于举白旗投降:“好啦,是因为我不敢啦。
”
至于原因,要从十多年前开始说起,这事儿已经成了芬利的童年阴影。
要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图耶简直没法相信外表骄矜但内里柔软的拉维尔会有那么一段偏激阴郁的过去。
那时候芬利八岁,在洛伦佐家已经住了有些年头了,这家有一对双胞胎兄妹,拉维尔和伊丝塔。
芬利来后不久,伊丝塔就查出罹患骨癌,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严重,小姑娘没有熬过十岁那年的春天,和百花一起葬在了夏至未至之时。
也许双胞胎之间的确有旁人难以理解的羁绊,妹妹死后拉维尔性情大变,原本安静恬淡的男孩开始抗拒所有人的接近,尤其厌恶半途加入这个家庭,和伊丝塔一样叫他哥哥的芬利。
十岁的拉维尔没办法明辨是非,固执地认为是芬利的到来害他失去了妹妹。
小孩子的恶纯粹而伤人,长达半年的冷暴力足以在幼小的芬利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好在有洛伦佐夫妇在,事态并没有发展到更加严重的地步。
拉维尔接受了心理辅导,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恢复了平和,也向芬利表达过歉意。
但那个亲切腼腆的小少年终究还是和伊丝塔一起消失了,他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整日与书籍为伴,用礼貌却冷淡的态度赶走示好的同龄人,芬利也再也没敢叫过拉维尔哥哥。
“那段时间家里乱得很,阿姨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到现在还总是发愁。
”芬利笑眯眯地将图耶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洛伦佐博士能喜欢上你,真的太好了。
”
拉维尔还能喜欢上什么人,真是太好了。
正因如此,所以芬利一开始就对图耶的心思乐见其成,所以林顿感激他还来不及。
听完芬利的话,图耶若有所思地弯起眼睛,看来他对拉维尔十分特殊嘛,这样的认知还真是让人愉悦。
图耶看起来心情舒畅不少,芬利认为他无声无息中化解了潜在的家庭矛盾,满意地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然后忍不住八卦道:“你那天出去干嘛了,怎么又搞得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