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人的目的。
安德森的实验全都围绕着如何在不损害哨兵能力的前提下消除精神创伤的影响,表面上看起来仿佛可以造福分化者,但随着莱娜对项目越来越了解,她觉得这更像是在培养听话的人形兵器。
她惊恐又厌恶,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她用最尖锐的语言攻击她敬仰了十几年的父亲,她说他是疯子,是罪犯,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强加给她一身罪孽,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父亲。
她哭着咒骂,直到安德森愤怒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是她第一次挨打。
打完莱娜后,安德森先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和倔强的女儿对视了很久,像是被女儿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刺痛,最后蹒跚着转身回到实验台前。
莱娜负气跑出去前只听到他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那你走吧。
安德森说到做到,他谋划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在莱娜十五岁生日那天把她送出了基地,以相当惨烈的方式。
他将所有在实验中失去理智的哨兵放出,又破坏了安保系统,整个基地变成了修罗场。
他趁乱放走了莱娜和她母亲,自己却在销毁实验资料时被那些“实验品”所杀。
他亲手抹灭了为之奋斗一生的成果,最终没有让它落入恶人之手,他亦死于自己所生产的造物。
至于为什么莱娜明明是和母亲一起出逃,最后却只剩孤身一人,她没有细说,但图耶和拉维尔都猜得到,无非是另一个牺牲自己保护孩子的故事,她的父母对她隐瞒良多,最后却都选择了成全她的自由。
“你父亲都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对你穷追不舍?”拉维尔没评论故去之人的是非,而是问了最重要的问题,“Y先生”何必执着于一个孤女,八年后还如此重视。
莱娜还没从回忆里抽身,眼角泛着红,隐隐有泪光,她对父亲的恨早就随时间消逝,安德森于世人来说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于她始终是血脉相依的至亲。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很快收拾好情绪,拉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捏着枚贝母做成的椭圆形吊坠说:“因为这个。
”
她没藏着掖着,很坦诚地告诉两人:“我父亲销毁了所有留在‘Y先生’那里的数据资料,但他忘了我这儿还有备份,也许是他故意‘忘记’的,这里面是他多年心血,我也舍不得毁掉。
”
“他寄希望于那个什么‘Y先生’能和他一样没长记性,显然失策了。
你毁了这玩意儿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你手上没东西?还不如留着当筹码,幸好你还没蠢到家。
”图耶咳嗽了一声,不留情面地讽刺道。
莱娜懒得和图耶斗嘴,忧心忡忡地说:“我不能把这东西给他们,不然我就白躲这么多年了。
”
“你对‘Y先生’有多少了解,他是什么人,怎么能从高塔救出你父亲?”拉维尔关注的永远是重点。
莱娜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爸妈也没告诉过我关于他的事。
但他很有钱,可能和医疗相关产业有关系,实验室里很多东西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而且势力很大,耳目众多,我从H市逃到这里都没能摆脱他们,他们好像在每个城市都有影响力。
”
“啧,麻烦。
”图耶呼出一口热气,莱娜提供的信息太少,难以确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