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热期过后,他看着满目狼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图耶在他身边侧躺着,蜷缩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紧闭的双眼又红又肿,他记得图耶一直在哭,睡着了才停,受尽委屈的样子。
虽然拉维尔明白这可能只是生理反射,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类似心疼的情感。
彻底的结合影响了他的思绪,这种感情陌生而不可思议,拉维尔逃避似的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寻找出去的办法。
拉维尔头痛地坐回了床边,他现在疲惫饥饿,强打精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食物和水。
这个房间非常空,只放了一张床,肯定不是整个地下室,而是单独用来关他的地方,铁门用的是非常原始的密码锁,他对这古董堆里翻出来的东西毫无研究,要想出去必须把还在昏迷的图耶弄醒。
图耶受到的精神创伤太严重,哨兵可以自愈外伤,但对精神世界无计可施,他要是不管他,图耶昏迷不醒,他没吃没喝,如果高塔找不到他们,两个人都得饿死在这儿。
拉维尔从醒来之后一直努力忽略图耶的存在,但空气里未散的情欲气息和牢固的精神链接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始作俑者奄奄一息,受害者反而成了施以暴行的那个,在象牙塔里一帆风顺了二十多年的乖宝宝,实在不愿处理错位的一切。
可逃避是没有用的,拉维尔叹了口气,往图耶身边挪了挪,不管怎样,弄醒哨兵之前还得做好安全措施。
拉维尔帮图耶把衣服穿上,蜜色皮肤上布满的青红痕迹分外扎眼,尤其腰部和腿根,简直触目惊心。
那种密密匝匝的心疼和愧疚又涌了上来,还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餍足?拉维尔记得清结合热时的每一个细节,那些热度,呻吟,肌肤接触,全都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垂下眼,小心地用食指碰了碰图耶腰上被掐出的青紫,又像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该死,拉维尔转过身去,面沉如水,结合的影响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他根本没法冷静对待图耶。
一个绑架犯兼强奸犯而已,他深吸了口气,再回头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拉维尔在心里默背数学公式,快速地捡起掉了一地的衣服给图耶套好,眼睛都不敢放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
图耶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恍惚间只记得自己把拉维尔关了起来,拉维尔醒了之后他正要将好不容易捉到的猎物吞吃入腹,然后……模糊的画面一幕幕闪现,剧烈的疼痛,刺眼的灯光,纠缠的肢体,侵入到最深处的灼热……
图耶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拴在脖子上的铁链狠狠勒了他一下,他又跌了回去。
“嘶……”图耶发出吃痛的气音,虽然很快就忍住了,但还是泄露出半分软弱。
他被编成粗绳的床单捆住手脚,四肢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被拆开重组过,胳膊腿都不属于自己了,尤其是股间密处,火辣辣地疼着。
那些香艳又耻辱的经历缓缓浮现,图耶费力撑起上半身,磨着后槽牙,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远远站在墙边的银发青年。
拉维尔早听见他醒来的动静,却没看他,而是背靠白墙,眼神躲闪。
图耶调整呼吸缓解身体上的不适,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被拉维尔碾碎了屏障,五感全部暴露在外,但现在他脑域完整,屏障坚固,除了一身在性事中留下的痕迹没有其他异状,显然是拉维尔帮的忙。
他扫了眼铁门,突然发出了沙哑的低笑。
“我可真是小瞧你了,拉维尔。
”图耶的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全然不复往常低沉悦耳,毛毛糙糙的,一听就是使用过度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也懒得用什么敬称,而是直呼拉维尔的名字,他看起来倒没有很生气,脸上竟带了笑,但语气中满满的讥诮,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讽刺拉维尔。
拉维尔喉头微动,终于还是转过头直视图耶,他神色冷淡,无波无澜地开口说:“我也看错了你,图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