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笑了下:“我那一刻给陛下带来了什么感觉?”
“想知道?”景元帝指着画卷右上角,那里空白一片,“这幅画还差最后一步才算完成。
你替朕在上面题一句诗,朕就告诉你。
”
霍翎伸手去取砚台:“陛下要题什么诗?”
“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
这句诗正是出自《洛神赋》。
霍翎磨墨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坐在对面淡定饮茶的景元帝:“好啊,原来陛下是在打趣我。
”
“不。
”景元帝放下茶盏,“这是朕的回答。
”
霍翎凝视着他,突然道:“陛下下回可以请我喝秋露白吗?”
景元帝闻弦歌而知雅意:“樊楼的秋露白?”
霍翎道:“所以陛下是从樊楼那里,听说了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念《洛神赋》?”
景元帝知她误会了:“朕是听嘉乐那丫头说的。
”
“是听说,还是打听?”
“好吧,是朕用词不够严谨。
”景元帝加重了些语气,“朕是从嘉乐那里打听来的。
”
霍翎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嘉乐郡主在陛下眼中是个小丫头,那我呢?”
“你这个年纪。
”景元帝笑了一下,“自然也是个小姑娘。
”
“真的吗。
”
霍翎放下手里的墨条,隔着桌案,试着去牵景元帝的手。
感受到他的默许,霍翎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颊侧,歪着头轻轻蹭了一下:“现在呢?”
“陛下觉得,这是小姑娘在向长辈撒娇,还是……”
景元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下文,便主动入套:“还是什么?”
“还是,我在求你怜惜。
”
霍翎放开了他的手,景元帝却没有顺势收回手掌。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霍翎的脸庞,声音比以往要沙哑些,带出难言的压迫感:“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胡乱勾引人。
”
“陛下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景元帝摩挲她的动作顿时加重了几分,在白皙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红印。
霍翎见好就收:“好吧,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与嘉乐是好友,烦请陛下在我面前也维持住长辈的姿态,先把手收回去。
”
景元帝被她这无赖劲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