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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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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岸南本能的抬起眼眸扫了他一下,他分辨不出蒋华东话中真假和深意,他总觉得自己并没有怎样和他亲近,他贸然就说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裴岸南有几分无法确定。

     他不仅是现在才厌倦,从他被金爷推上堂主位置那一天起,他就看透了这条道上的自相残杀多么疯狂,几乎拿人命当蝼蚁,为了爬上去号令天下而做着让人心惊的事,裴岸南明白自己对金爷的利用价值,不要说金匮是唯一的血脉又很不争气,即使他处处过人,金爷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冒险,裴岸南的利用价值在于他可以为金爷处理道上事物,和谐同行关系,甚至在关键时刻,当一个替罪羊。

     谁会愿意自己被别人时刻拿捏住,裴岸南和云冽私下勾结,就为了握住金爷的底细,他无法在明面上做出什么,他没有蒋华东的地位,他的本事已经到了能够牵制沈张的地步,与其说沈张利用他,不如说他们互相利用互相遏制,沈张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沈张都会保住他,也为了保住自己,但这样的危险在于,沈张会警惕蒋华东的叛变之心,防止他踩到自己头上,一旦沈张发现一点苗头,就会不惜代价要了蒋华东的性命。

     蒋华东脱离掌控并不难,道上人都清楚,他受到林司令独女的爱慕,沈张没有那个本事公然和官场对峙,他在某种局势上,也是畏惧蒋华东的不怕死,但裴岸南不行,他没有后台,他也不愿死。

    他从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他一直都是一条走狗般的存在,他凭什么要以毁灭的形式去葬送自己的一切,聪明的人应该能在任何逆境中独善其身。

     第二百七十章颠覆 裴岸南沉默良久,蒋华东非常耐心等待他,也不会说什么干扰他思考,只是默不作声为他斟茶,他难得如此伺候一个人,包括沈张,甚至会主动帮他倒酒,他对于裴岸南这样平和的缘故,在于他非常欣赏这个男人,比他还要年轻两岁,却有着格外过人的沉稳和洞察力,他知道三姨太和自己在清月屏是他引金爷过去的,蒋华东无意深究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他非常惊讶,他做的不动声色,三姨太也非常小心,为何会被他发现,一个在酒席上需要面面俱到却还能左右逢源眼观八方的人,一定不简单。

     蒋华东早有了脱离沈张后独立的念头,他不仅要平安脱离沈张的组织,还要利用林仲勋的一切庇护和人脉,在短时间内垄断南省的黑帮,压倒沈张和这条道上的所有强龙,他知道这有极大风险,可作为一个被印下了黑标签的人,他无法跳出这个圈子,既然不能彻底逃脱,就不妨成为老大,压制一切,而不再为他人卖命。

     在蒋华东为他斟第四杯茶时,裴岸南反手按住了他指尖,蒋华东抬起头注视他,鹰隼般凌厉目光让裴岸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样的男人真可怕,他能让你无形之中不能抗拒,女人的风月,男人的血型,全都是他思维里掌控的东西。

     蒋华东笑着说,“裴堂主有话直言。

    我不喜欢男人还欲言又止,这不符合你我身份。

    ” 裴岸南蹙着眉头,将手松开,“华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金爷这边,的确比沈张更好颠覆,他的人脉与势力,不及沈张更广阔更全面,同样,我需要依附你,可我不愿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应该明白,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活着非常重要,因为平安是一种奢望,我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我是需要依靠金爷才能保住这些,我的途径很慢,可保险,你的途径太快,担风险过高,我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去承担失败的后果。

    ” 蒋华东点点头,他想到了会是这样,招安裴岸南比任何人都困难,他的思想很深入很成熟,不会轻易被眼前的泡影而幻化和欺骗,正因为他的审时度势,蒋华东才这样欣赏。

    如果能有这样的心腹在身边,他统一大业几乎是手到擒来。

     “我不强求,很多事要你自己去体察,做我们这种身份,很难轻易相信一个敌对位置的人,何况我们此前并不熟悉。

    ” 蒋华东说完后,将面前的两个空茶杯都斟满,喝掉了已经有些冷却的茶后,便起身和裴岸南一起走下二楼,身后跟着数名保镖,当他们出现在楼梯口位置时,一楼书场完全鸦雀无声,静谧得如同无人存在。

     上百名听客将目光投来,有见多识广的人看到他们一身戾气,又认出这样打扮八九不离十是黑帮的人,便小声和身旁人说了几句,于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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