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食人狼狗分食撕咬得血肉模糊,看着那名保镖被架在火堆上,用滚烫的烙铁活活烧死,裴岸南那颗万年不动的沉寂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浅薄的裂纹。
他永远忘不掉二姨太在临死时看他的眼神,带着仇恨和悲愤,她咬着牙,嘴里全部是鲜血,她说,“裴岸南,你会为你的心狠付出代价,你这一辈子,自有女人让你爱而不得,尝尽烈火焚身的痛苦。
”
不想一语成缄。
但那时的裴岸南并不愿去猜测以后,他只想过好现在。
既然是金爷的一条狗,就要做好狗的使命。
于是在此后很多岁月里,到底是谁触动了他,他都忘记了。
是他因为一项任务失败而被金爷惩罚在地下室受鞭笞一百下,以致全身血痕累累,挂在绳索上奄奄一息,那个刚刚入府的年轻四姨太捧着药膏爬进来,一声不吭的为他上药,她的手都是颤抖的,似乎害怕他身上狰狞的伤疤,他问她为什么,彼此并不相识,何必冒着风险来救一个和她不相干的人。
她没有说话,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只是很想做一个善良的女人,而不是在深宅大院内为了和其他女人争宠就泯灭良知的木偶。
她一边为他擦药一边流下眼泪,那是裴岸南第一次看到有人为自己哭,很神奇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是漫天大雪冰封寒冷。
她说她叫云冽。
云深不知处。
再或者是擎华百老汇中烟雾缭绕歌舞升平,他忽然厌倦了这样纸醉金迷的岁月,想要像街头卖花买烟的人那样,过一一天不必担心随时会被仇杀死去的日子。
都忘记了。
也不想再去回味,这一身伤疤练就傲骨铮铮,那悲惨时光筑成心如钢铁。
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从很小时就被注定了要走怎样的路,这世上从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坏人,只是太不由己。
裴岸南靠在墙壁上,看着庭院外随风飘落的树叶,一场秋雨过后,寒风萧瑟霜叶满地,擎华的生意更好,每年春秋季都是人满为患,他非常喜欢站在擎华的三楼露台,俯瞰门前的车水马龙,不管这世道是怎样的物是人非颠沛流离,从来挡不住它万种风情。
他正看着地上叶子出神,忽然一个蓝色身影从一辆车中钻出,戴着一顶遮盖了她半张脸的帽子,她私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才一闪身进入庭院内,裴岸南掐灭了烟蒂,往窗外一掷,转身拉开客厅玄关位置的门,女人跻身而入,裴岸南关住后,她摘下帽子,露出非常精致的面庞,“南哥。
”
裴岸南指了指沙发,她坐下的同时,裴岸南将窗纱拉上,挡住了外面能看到客厅景物的视线。
“什么情况。
”
“擎华有一个地下室,大约有四百多平米,我曾扮成服务生悄悄溜进去,以到酒窖取酒为名,实则潜入那个地下室,发现了有不少违禁的东西,枪械和白粉。
有枪械不算什么,哪个组织没点军火撑腰都不敢在地盘上作威作福,警方也不会不了解,只要不演变为恶性伤人,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警匪一家,损了哪一方,另一方都难免元气大伤。
不过那些白粉对您有很大用处,我本打算搬运出来一部分,但是不知道谁泄露了风声,我第二次想进去,却被钳制得很严谨,根本无法脱身。
现在擎华内部人对我似乎很留意,尤其是贵叔,他几乎派了保镖对我寸步不离,美其名曰说是怕海阁的人趁场子不备将我掳走,给你添麻烦,但我觉得就是在防备我。
”
裴岸南垂眸看着地面,他眼前掠过一张面庞,是云冽带着几分哀怨的说,“你就是爱上蓝笙箫了,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