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安排两名同志找一下古桦,询问一下这件事是否和他有关,我们没有证据,要记得客气点。
”
有两名刑警接到这样指令后就转身离开了医院,看他们进入电梯后,顾升握住我手将他带进病房内,他为我收拾几件衣服和一些没有吃完的营养品,我问他怎样看这件事,顾升很轻松说,“还不是为了送他离开,逃过法律制裁,蒋华东很多命令都是裴岸南执行,他比蒋华东的罪可重得多,进去很有可能出不来,古桦那样敬重他,自然舍不得看他进去,所以送走了他,裴岸南在医院也休养了一个月,烧伤皮肤但没有伤到内脏,呼吸系统有感染,也都排毒得差不多,他没有生命危险,到哪里都能请个医生治疗,古桦虽然不是我们这条路上的人,并不够心狠,可他跟随蒋华东多年,最基本的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他又是个清白的好人,警方完全没有留意防备他,所以有这样结果,我丝毫不奇怪。
蒋华东身边的人,全都重情重义。
”
我看着顾升那样得意面孔,忽然明白了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上嘈杂的警方,指着他说,“你帮忙了是不是?”
顾升非常无辜的举起双手,“就帮了一点。
弄坏监控器而已。
”
我本来非常生气,觉得他弄巧成拙,如果裴岸南选择和蒋华东一样自首,结果不会太惨,每个良知存在没有被泯灭的人,应该得到原谅和重生,但他逃掉,结果又另当别论。
可裴岸南非常可怜,他这一生,爱上了人妻,活在非常虚幻的等待中,又在这样的一条路上走到了黑,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人世美好的男人,就这样老死在监狱,的确太悲惨太不公,逃掉就还有一线生机。
至少,他现在真的可以了无牵挂过一段非常自由的生活,去做他想做的事,去看他想看的风景,去接触他想接触的人,过一段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听命任何人的生活。
而我也将回归到暂时没有蒋华东的日子,所幸我不孤独。
我抚摸着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三个月了,这个孩子也许很命苦,她还在母体内本该无忧无虑的日子,却连同我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和别离,她还这样坚强的稳稳存在,仿佛知道她有多么重要,不忍心让我和蒋华东再失去她,我不由自主微笑,重重按在最上面,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春节后,蒋华东被遣送原籍,我和顾升在肃城待了将近三个月,由于我月份大了不便,由刚子开车走陆运回到上海,出庭时顾升到了现场,我并没有过去,蒋华东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保留他宏扬集团个人财产股份不做惩处,而没收其余非法途径得到的钱财总共三亿七千万。
听到这个结果,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四年。
还好,不多不少,不至于让我望穿秋水。
蒋华东说不会接受我的探视,那样黑暗的地方,他不允许染脏我的眼睛。
顾升告诉我这番话后,我的心在瞬间就沉入海底。
四年时光不见一个人,足够忘记他的脸,他的眼,他的每个表情,每个语气。
四年时光只是凭着记忆怀念一个人,非常残忍。
顾升轻轻揉了揉我头发说,“他也只是这么一说,如果你非要见他,死活不肯离开,他也没有办法,他说了,你是他的软肋,他可以拒绝全天下,唯独拒绝不了你。
我可以想尽办法逼他见你。
”
我笑着摇摇头,“他什么脾气,我很清楚,他打定主意,逼死他他也不会改变。
”
蒋华东啊蒋华东,他对待除我之外的人,都是铁石心肠,能够亲眼看着程敏被轮侮,能够面不改色望着薛茜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