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听到我啜泣的声音,迅速扔掉手上烟蒂朝我过来,他蹲在我旁边,将我抱在怀中,扶着我进了旁边我醒来时的病房,我握住他的手,“蒋华东想喝粥,他让我帮他买。
你去行吗。
”
程毓璟深深看了我一眼,他弯腰把我脚上的鞋脱掉,拿毛巾给我擦了擦脚心的灰尘,安顿我躺下后,他坐在旁边说,“他会喝。
”
“我知道啊。
”我仓促笑着,“他和顾升的话不想让我听到。
我很想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没有勇气,我听不了一个字,他类似告别的话。
你知道吗,我从没有想过,我薛宛在看透了男人丑陋嘴脸后,还能这样不顾一切爱上一个男人。
我是不是造了孽,为什么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却在无意中以另外的方式伤害了,而我非常想保护珍惜的人,又以最残酷的方式离开我。
”
程毓璟温柔握着我的手,他笑得非常温和,一如我们初见的样子,眉眼柔润的好像染了江南的雨雾,是春天最潮湿的清晨,带着雨露,将人看得完全融化。
“不会,他不舍得,大夫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很多下了病危通知的,都一样顽强活过来,蒋华东那样无所不能的人,不会被打倒,他有很多牵挂,很多放不下的,人一旦有了割舍不掉的东西,他就不能走得很干脆,他会和时间和命运去磨,一直磨到他赢的时候。
”
到后来,他一直在说,比我认识他这么久,加起来的话都多,顾升一直没有从病房内出来,那边静悄悄的,我从房门上方的玻璃窗口可以看到古桦来回走着,脸上有很多复杂的表情,我扭头看向窗外,分不清是几点,天还是那么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难受。
程毓璟松开我手,走到窗前蒋纱帘挽住,把台灯拧得更暗了些,昏昏沉沉中,他用一块白色方帕盖住我眼睛,在我耳畔柔声哄着说,“睡吧,醒过来他就好了,相信我。
”
我陷入了非常深的睡眠中,眼前是无数个蒋华东,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陪我看电视的他,温润而柔情;穿着西服在会议室指点江山的他,霸气而沉稳;从浴室内一丝不挂出来抱着我大笑的他,风/流而幼稚。
无数个他,在徘徊侵占,我听到有人喊我,很多声音,嘈杂极了,我抓着一块东西,死死握住,然后像是在大海中漂浮过,浑身都是汗水醒来,顾升和邹蒲,还有两名护士,他们非常脸色焦急的望着我,朦胧模糊褪去,他们的脸变得清晰,邹蒲非常惊喜说,“薛小姐醒了。
”
大夫护士长舒了口气,“就说不会再昏迷一次,去和马医生说一下,她醒了。
”
顾升握住我手,他呼吸急切,我看着他说,“我又睡了多久。
”
“一夜。
”
“现在什么时候。
”
他回头看了看窗外放晴的天空,“早晨了。
”
“蒋华东呢。
”
他脸色一黯,回避开我的眼睛,我心里咯噔一下,忆及昨晚梦到了那么多场景下的他,我浑身都僵住,我颤抖着声音问,“蒋华东呢。
”
他松开我手,非常慌乱看向别处,我腾地从床上坐起,身子软软栽倒在地上,我顾不得胸口疼痛,或者说我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痛,我心脏已经窒息了,揪在一起,用无数根针扎着,我朝着门口爬去,用力点爬,飞快的爬,顾升在我身后死死拖住我的腰,我咬他骂他用额头撞他,他不肯松开,我也不肯放弃。
从病房内出来,我看到四名护士推着一个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