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能稳稳站在那里和他们对峙,我看着都觉得痛,你能咬牙不倒下。
我佩服你的硬骨头,可我也瞧不起你。
拿女人做垫脚石又算什么。
如果是薛茜妤那样的坏女人,也没什么关系,可林淑培,她是个好女人,她唯一的错就是爱错了男人,嫁错了丈夫,却一心包容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没有感动,没有愧疚,让外面女人给你怀了孩子,在宴会上称薛小姐是你夫人,她出事一次次救她的也是你,为了保护她你让程敏那样一个无辜的女孩做了挡箭牌,丢了清白险些搭进去半条命,可你想过林淑培在薛小姐最风光时最受宠时在干什么吗,她在守着那扇窗等你回去。
你对别人介绍薛小姐是你夫人时,你想过她的颜面吗。
她才是为你付出了她能给的全部的妻子!”
裴岸南说完将一封信扔在蒋华东脚下,他垂眸看了看,没有动,古桦一手扶住裴岸南,一手探出将信拿起,递到蒋华东手中,他接过后攥在手里,冷笑说,“遗书吗。
”
“是。
”裴岸南咬着牙,一滴滴眼泪还在滚落,从下颔一直滑下,氤氲在鲜血染湿的胸口。
“她在清醒过来时,躺在床上复述,让保姆代写下的,上面签了字。
”
蒋华东抖落开纸张,大约是裴岸南放在口袋内被汗水浸湿,有的字迹微微模糊。
华东:
生死不过眨眼间,如今你依旧生得好好,我却成了冰凉的尸骨。
我这一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
大约我这样薄命,是因为报应。
也许你了解,我并不是看上去这样的温婉善良,高贵懂事。
我为了得到你的心,挣扎过、努力过、失败过。
在我昏迷时,我脑海中是清醒的,我回忆起了很多。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建立在你对我感激和报答上,是我自欺欺人,以为时间长了,总会让你爱上我。
那场有预谋的围堵,我挡在你身前,给了你拔枪回击他们的机会,但我为此失去一双腿,失去了最完美的人生。
我从最美好的女人,变成了有残缺的、自卑的女人。
我还记得我们的新婚之夜,你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
我坐在床上,和你四目相望,他对我说,“你睡吧,我喝点酒。
”
你转身时,我叫住你,我说我的腿很疼。
你身子微微一颤,转过身来走向我,你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对我说抱歉。
我抱住你,你的身体是僵硬和冰冷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是我父亲以这件事要挟,让你娶我。
你也许还想要得到什么,所以从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不公平的,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连一丝一毫的位置都没有在你心上。
那一晚我用了最下贱的方式求你给我点尊严,我感觉到我解开你衣服时,你是抗拒的,但我告诉自己,林淑培你不要矜持,你想当他妻子,想成为他的女人,他不主动,你就要放下面子。
这么多年,你从未吻过我。
我一个人住在房间内,傍晚照镜子时,都会盯着自己的唇看,我在幻想,如果你吻我,会不会非常温柔,非常缠绵。
我们为数不多的亲密,都是我低声下气,没有亲吻,只有敷衍。
身体和心理交织的疼痛,让我很想哭,又不敢。
我以为你不喜欢亲吻女人,你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