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弧度,“薛宛,我叫的对吗。
”
我整个人愣在那里,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翻天覆地的一幕,是他在千钧一发之时不顾蒋华东对准他的枪洞和我跳下来强烈的俯冲惯力将我护在怀中,浑身鲜血,嘴唇苍白,掉着那口气还在对我说,“千算万算,没想到看你下坠那一刻,我会这样急,竟然把自己套进来。
”
我激动的将车门拉开,仔仔细细看着坐在后座的他,他穿着枣红色西装,系着一条格子领带,头发梳理得和蒋华东差不多,都是用发胶固定住的背发,他身体健全,没有损失什么,我还以为他的右腿被木桩刺穿,会就此废了。
顾升大约感觉到我是在看他的身体,他直接摊开双手,身体面朝着我,微笑让我观看,我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非常尴尬的捋了捋头发,“活着就好,当时真以为你凶多吉少。
”
他哦了一声,“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
我脸色狠狠一沉,“不存在这种可能,祸害能活一千年,你和蒋华东,都要继续贻害人间。
”
他嗤嗤的笑了出来,“那假如,那天他一枪打死了我,你会因为我并没有伤害你,而为我难过一阵吗。
”
我垂下眼眸,那天的冲击太快,让我当时晕厥过去,醒来后,又被薛茜妤闹了一通,蒋华东那句“她是我的命”,把我原本所有怨气都冲散了,但我心里从没忘记过顾升不顾一切冲来替我挡住那些木桩的一幕,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一定会恨我自己,也恨蒋华东。
我想到这里长长松了口气,“所幸你好好的。
那些假设就都不存在。
”
顾升可能耳朵有病,他反而笑得非常开心,那双桃花眼中波光闪烁,像是盛了漫天星辰,温柔极了。
刚子等了一会儿,见我们还没有说完,他迈着很怪异的步子走过来,扯了扯西装上紧挨着脖颈处的领结,顾升脸色微微一沉,刚子立刻又系回去,端正笔直的站在那里,“顾总。
咱太丢人了,跟他妈做贼一样,等蒋华东走了才敢出现,把人直接掳走不得了。
”
他说完就要上来抓我,我吓得用敞开的车门挡住自己身体,冲着他伸来的手咬住一根手指,他疼得吸了口凉气,我看着他脸色有些白,才松开嘴,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咸咸的,“你洗手了吗。
”
刚子气得睁大眼睛,“操,你他妈咬我我没说什么,你还嫌我没洗手?”
顾升冷沉的语气忽然插入,“我警告过你不要骂街,不要把你以前的状态表现出来。
现在我们在内地做正经生意,这一套没有意义,要我说几遍才能懂。
”
刚子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大约两三秒钟后,他忽然看着我咧开嘴笑,“嘿嘿嘿,薛小姐,请您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