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眼眸在我脸上定着,我朝他眨眼睛,他忽然懒懒的笑出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望着桌面笑得更加开怀,我只好略带尴尬的对对方副总说,“您误会了,我只是程总的秘书。
但是程总良善宽宏,对待每位下属都非常关照。
”
那人微微一愣,“这样啊那是我无心之失了。
程总不要介意。
”
在这时候,服务生将凉菜拼盘端了上来,程毓璟伸手夹了一点放在我的盘内,“怎会介意,如果能因为副总这番话,让我的秘书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他日能有好消息,自当感谢副总的无心之言。
”
对方再次愣怔片刻,便哈哈大笑。
酒席过半,酒味弥漫,我胃里有些不舒服,起身去洗手间透透气,我走出包房,哪里也不认识,本想拉住一个服务生询问一下,可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倒是客人来来往往,我看到一个比较面善的中年男子,刚好打完电话要进包房,我便上去微笑着说,“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您知道吗。
”
那人刚抬起胳膊要指向一个位置,不经意看到了我的脸,他微微一愣,“薛宛?”
我闭了闭眼睛让视线更清明些,也仔细看他,但实在没有印象,“您是?”
他笑着搓了搓手,“我是台北的建材商,你忘记了?你还和蓝薇一起陪过我到凯撒酒店吃饭。
”
忽然想起来了,换了身份却遇到从前客人,不失为一件最尴尬的事,我笑着打了招呼,本想立刻离开,他忽然又走近两步对我说,“我还去场子找你了,可公关经理说,你三个月前便不干了,去了别的场子吗?告诉我地址,我过几天去给你捧场,上海这边的花场,我也算全都转过来了,可始终没遇像你这样让我如此难忘的女人。
”
他似乎要拉我的手,正在这个时候,那边飞来一只酒杯,朝着我们便冲了来,我只是看到了,却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酒杯正中额头,闷重的巨痛让我微微失语,缓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男人登时面色青白,转身朝着来源处走去,我捂着额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非常丰腴,容貌丑陋,她抱着双臂看着男人说,“骗我打电话,原来是会女人,这又是你哪个情人,说!”
那男人特别丑陋而卑微的哄着她,“没有,我哪里敢,岳父不是一次警告我了,我不会的,你误解了,她只是问我卫生间在哪里,我正要指给她看。
”
“放屁!”
那女人朝着男人头顶扇了一下,“我父亲信你花言巧语,我可不会!你骗了我多少次?再信你,我才是傻子!”
她狠狠推开那男人,朝着我大步走过来,“你以为我不认识?你是夜总会的小姐!我们这群太太,见过你许多次,你胃口可大得很呐,伺候了这个,又去攀附那个,想当阔太太,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说着话,忽然从一侧经过的倒泔水的后厨人员那里抱起一个脏脏的水桶,她也不顾自己的衣服,抱在怀中举过头顶,朝我浇了下来,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又被骂得有些茫然,一点没有糟蹋的全都灌在了我身体,我被那味道熏得要吐,几步不稳栽在墙根,被这叫喊声吵得纷纷探头出来的客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惊叫和唏嘘,这富太太还不罢休,拿着扁担朝我手臂和后背砸来,一下又一下,虽然女人力量不大,可我势单力薄,又毫无还击之力,根本就是我为人肉。